梓秋快速瞥向金玉华,后者的笑容妩媚依旧:“后会有期。”
一直留在柜台旁观望的沉默组长者,在梓秋他们走后主动接近金玉华,“小姐,就这么放走他们吗?”长者意有不甘。
“你有想法?”
“方才……”长者用窥视般的眼神捕捉着金玉华,“是出动猎狗的好机会。”他的视线在四名西装男的方向停留了一秒钟。
“你想让我底牌尽出?”收起了笑容的金玉华对老者冷眼相视,“底牌的价值可以通过展示去无限次使用,强行□□这种赔本买卖,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我不会去冒险。”
长者逃离般地移开了视线,“您是说,四名猎狗也还是对付不了他们三人。”他低下了头,只剩下唯唯诺诺。
“不,是四人。”金玉华简直就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她双眼放光。
离“天上人间”七条街口远之处,有一栋跟四周的环境相比显得格外醒目的高楼。梓秋坐在屋顶的木头角落,粗糙的石造平坦屋顶边缘紧贴他的后背。
屋顶的暗门随着静静的吱嘎声打开,阿飞的头冒了出来。一手拿一瓶啤酒的他来到梓秋身旁坐下,并将其中一罐递给了他。
你脸上的伤——这句话在喉咙深处立刻被咽下了,因为梓秋觉得这种嘘寒问暖纯属多余。
“当时如果对面发难,你觉得哪边会赢?”手中的啤酒已去大半,阿飞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响嗝。
四周的空气沉闷了一会,直到被一阵寒风吹散。
“大概率会在你们一对一缠斗之时由第四人来擒我吧。”梓秋让出一只脚从歪斜屋顶的边缘垂下。
“那种情况下……小羽应该会加入到对面帮忙痛揍你吧。”阿飞大笑出声。将剩余啤酒一饮而尽,他将空罐子从六层楼高的建筑物边缘扔下,“当时的局面的确有些糟糕。”他承认。
“想知道最后那局的金玉华底牌吗?”
梓秋这么讲,阿飞就把注意转到了他一直不曾离手的两张纸牌上:“你是说……”
将纸牌给到阿飞后,梓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是个有趣的女人,对吗?”不等对方表态,他就走回了暗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飞能看清纸牌上的花色与数字,当他回想起最后一局的“公共牌”时,这组底牌所构成的最大牌型也了然了。与此同时,一股如深渊般深邃的寒意直窜上他的脊背。
到了与罗景约见的这一天,梓秋他们早早地来到了交易地点,罗景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梓秋朝罗景比了下手表,示意后者迟到了半刻钟。
罗景耸耸肩,算是对梓秋的回应。
“我接受你的要价并准备了相应的现金,你对下数。”梓秋、阿飞和米糕各提了两个装满现金的箱子,只有冷羽理所当然般的两手空空。
“我一个人是拿不了六个箱子的。”罗景抬举双手阻止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我车离这不远,跟我来。”
九龙街是属于集合市场的,周遭的路一言以蔽之就是难认。明明看得见要去的地方,但看得见的路却未必能走。绕来绕去到最后迷路的人不在少数。
罗景带着他们流畅地走过几个街口,看得出他确是很熟悉这里。只是从人烟稀少逐渐变为空无一人的周遭环境令梓秋觉得很诡异。
“你到底想带我们去哪?孙子。”冷羽截住罗景的这一举动令阿飞和米糕微微吃惊。倒是梓秋在冷羽改变步调的第一时间就止住了脚步配合她。
“还是说我们误会了。”使坏似的笑容,但是,梓秋的眼里没有笑意,“出于好心的你只是在找个方便我们明抢的好地方?”他如此补充。
罗景抢先一步于将欲动手的冷羽,占尽身形优势的他双手合抱掼向她的侧腰。冷羽微微下腰,用手肘抵挡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但无法抵消的惯性却将她甩上一旁的墙壁,给了罗景逃跑的可趁之机。
阿飞第一时间追了出去,让想制止他的梓秋晚了一步。
这是块勉强算得上开阔的荒废之地,许多残破不堪的集装箱被废弃在这里,还有很多参杂了不少白色塑料的土堆。
曾经的战友彼此对峙于废墟之上。你追我赶下的两人显然竭尽了全力,急促去呼吸似乎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你想干什么,罗景。”阿飞上前一步。
“为了钱。”罗景敞开手,泰然自若地迎接阿飞的怒意。“总得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周围开始有人影以他们俩为中心聚集,三道,四道,七八道,最后多到阿飞难以点算的数量。
浓铅色的阴云笼覆天空,寒意彻骨。
梓秋他们赶到时,三十几号人已对阿飞形成了包围圈,其中有一部分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冷羽和米糕主动贴上包围圈,目的显而易见:与孤立无援的阿飞会和,但旋即被分流开的十几人挡住了去路。
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