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长空神色黯淡的坐在卧室的桌前。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衣兰生依然没有什么消息。
护甲侍卫来了一趟烟雨楼,调查北梁的那一支商队。好在他们提前走掉,才没有连累自己。
自己心里虽然怀疑和那个叫朱彦的年轻人有关。但是,这个人也很快的消失了。
他现在没空想这些,心里乱的很。
以前也有过衣兰生走失的情况,那时的他心里也很着急,也很害怕。
可是这次不同,除了心里的害怕,有一种比害怕还重的失落感占据着他的心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开始恐惧。
他打开了桌子下的暗格,拿出了那方手帕,手指从暮雪两字上划过,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阿雪,我该怎么办呢。你告诉我,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罢,衣长空将手帕放在怀里摩挲了好久,这才将手帕放回了原处。
突然,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眉头一紧,先站起身来,又迅速蹲了下去。
暗格里的长命锁竟然不见了。
他用手扒拉了几下。暗格里别的东西都还在,唯独少了长命锁。
衣长空只觉得脑袋一空,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下子,他全明白了。
衣兰生的目的地既不是连蒙将军的墓,也不是姬暮雪的墓,而是格尔城。
因为只有在那儿,她才能找到答案。
而那里,本应该是她一生都不能涉及的地方。因为有太多的危险和不确定在等待着她。
可她,连问都没问过自己,就义无反顾的走了。就如,就如,当年她的母亲一样,走的如此绝情。
想到这儿,他又气又急,抓起了桌上的杯子用力摔了下去。
“啪”重重的一声,把房间外的干活的人都吓了一跳。
余嫂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谁?”
“老爷,是我。余嫂。”
一声叹息后,房间里传出来一句话。
“进来吧!”
余嫂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面前的地板一片狼藉。衣长空一脸阴霾的坐在那里。
“老爷,你这,这是怎么了?”
“我,其实还好。”衣长空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余嫂,你去通知大家吧。这烟雨楼的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
余嫂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呆住了。
“老爷,您这话,我有点没听明白。”
“实话和你说了吧!姑娘这次怕是遇到很大的麻烦了。我可能要很长时间要呆在格尔城。烟雨楼怕是顾不过来了。”
“烟雨楼是您半生的心血,怎么能说关就关呢。再说,万一姑娘回来了,怎么办?”
衣长空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我先走,你和鲍大厨接收烟雨楼的事儿,余下的人照旧。回头,我会再派些人手过来。”
“老爷,莫非,你要重返……”
“嘘”衣兰生摇摇头。“即使在这儿,我们也要小心。”
“阁主,我们都等着这一天呢。”
“哎!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我想,这么久了,我也该去一趟格尔城了。”
衣长空的目光望向窗外。
庭院里的木兰花开的依旧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