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的车流稀少,车子总算不再一走一停。
兴许是心情被上司引导着放松下来了的缘故,青森正人头一点一点,有些犯迷糊。
月城匠瞥见打瞌睡的下属,不动声色放慢了一点车速,让车子行驶得更平稳。
远处人行道上,暗红色外套的男人奔跑着,与车子相向而来,快速接近。
外国人?
神色惶恐不安,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城匠隐隐觉得暗红外套有点脸熟,疑惑地多看了几眼。
男人与车子擦身而过。
奥列格·拉布伦切夫——
月城匠想起他的名字了。
除去当初在俄国的一面之缘,这个男人是最近偷渡入境的“纳达乌尼奇托基提”那群疯子的一员!
“青森,坐稳了。”
上司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青森正人还有点懵,下意识拉住车门上的扶手。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明智。
暗红色外套的男人已经跑出去一段路。
月城匠扫了眼后视镜,很好,后面没有车。
刹车到底,踩住离合,推上倒档。
平稳行驶中的汽车突兀停滞,像是正常播放的录像带卡顿了一下开始加速倒放似的,提速倒行着追上还在奔跑的男人。
接着车尾横摆,冲上人行道,径直拦截在男人的去路上。
月城匠推开车门的同时解下安全带,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将打算绕过障碍、即将跑到车头的男人双臂反剪按倒在地。
男人剧烈挣扎,可惜背后的人双手如同一道铁箍,牢牢锢住他的胳膊,动弹不得。
“Отпустименя!(放开我)”
见挣扎无果,男人大声喊叫着,“名片,我有名片,你们不能抓我!(俄语)”
在日本公安这里挂过号、确认为非法组织一员的外国公民非法入境,月城匠本来打算将对方带回警察厅去审。
毕竟“纳达乌尼奇托基提”进入日本、以及非法入境的其他成员行踪尚未明确,奥列格·拉布伦切夫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切口。
名片?
对方手里果然捏着一张白色卡片,卡片一角竟然印着警视厅的金色樱花图案。
月城匠没有伸手取那张疑似来自警视厅某位警官的名片,直到被晃得七荤八素的青森正人带着手铐过来,给对方戴上手铐,接手束缚工作。
包裹在黑手套里的手抽出名片。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_巡查部长_松田阵平」
松田怎么会和“纳达乌尼奇托基提”的人扯上关系?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俄语Надоуничтожить,意为“必须消灭”。
两年前出名的一个组织,其成员多为“普拉米亚”犯罪行为的受害者,自成立起一直追踪“普拉米亚”的行踪,与其处处针对。
一群为了复仇几乎不择手段的疯子。
这群人行动的时候虽然从来没有故意牵扯普通人,但是由于他们追踪的“普拉米亚”是个罔顾人命、肆意妄为的炸/弹犯,对抗过程中经常造成大片建筑损毁和群众伤亡。
因此在各国执法机构都挂了号,被定义为非法组织。
月城匠掐了掐眉心,顺手把名片揣进自己的口袋。
“奥列格·拉布伦切夫,你从哪里得到这个名片的?(俄语)”月城匠提问道,语气冷硬。
男人方才行动匆忙,神色惶恐,怕是已经遇上普拉米亚,并且吃亏了。
普拉米亚出手,往小讲都是公共治安事件。
何况松田这个怨种不知道为什么牵扯进去了。
“你是谁?放开我!(俄语)”奥列格被按在地上,看不见提问的人,情绪激动反问道。
“日本公安,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俄语)”月城匠例行公事说了句,没有展示警官证。
没有经过训练、脑子正常的普通人,通常是不会反抗警方的。
奥列格意料之中的配合,将刚才的遭遇竹筒倒豆子般讲了出来。
黑色卷毛、戴墨镜;金发、深色皮肤、会说俄语。
是哪两个怨种显而易见。
这两个怨种掺和进来了,想来他们的幼驯染也在——至少研二在。
炸/弹已经布置下。
三四个人,zero应该有枪,还要解决炸/弹,对上普拉米亚,绝对要吃亏。
月城匠顾不上揉一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一掌砍在奥列格颈窦动脉位置,将对方打晕。
扛起来扔进车子后座,打开驾驶位旁的储物格,取出一对耳麦和一个接受窃听/定位信号的仪器。
丢给青森正人一个耳麦,月城匠一边给自己戴上耳麦,一边吩咐下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