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2)

听他这样说,何以止戈笑得莫名,愈是笑,眼底的悲伤就愈浓。

他不知道的是,她早就死了,眼前面对的何以止戈本来就不是活人。直到现在,这世上除了古镜,还没有第二个人看得出,她非人非物,非生非死。

她难过的是,何以止戈这个身份,今后都不能再用了。

估摸着太医就快要到了,何以止戈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血液喷溅,染红了衣襟。

闭眼,骤然向后倒去。

闭眼倒地之前,她看到了赵衡焱的满面惊愕。

只要她想,华佗再世也“救不活”她。可她还有意识,接下来发生什么,她虽然不能看,却能听也能感受。

“来人!来人!”耳边传来赵柏祯的高声呼喝。

愣在当场的赵衡焱都顾不得了。

赵柏祯几乎是从坐榻上冲到何以止戈身前,带倒了一片奏折书册,捞着脖子扶起软倒在地的何以止戈,他把她半抱在怀里,紧扣她的人中,“醒过来!快醒过来!你不能有事!”

何以止戈任他摇来晃去,耳朵要被震聋了也极具耐心地装着死人。

只听门外脚步声轰然,随后一大群人冲进了殿内,生怕他们尊贵的圣上有个什么闪失。

这会看到面色惨白、嘴角殷红,躺在赵柏祯怀里的是何以止戈,才堪堪放下一颗颗悬着的心。

里里外外跪倒一片,齐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哪成想赵柏祯一声心急如焚的怒吼又把众人放下来的心给吊了上去,“太医呢!一个个都是用爬的吗?!”

大太监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也显得焦急万分,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声音也高,“陛下,太医们这就到!”

赵柏祯把何以止戈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寝殿的卧榻上。

不消片刻,太医们都百米冲刺似的跑了进来,又乌泱泱地跪倒一片,“陛下,臣等接到传唤就赶过来了,一刻也不敢…”

“少废话,”赵柏祯坐在卧榻上,关切地看着何以止戈,“救醒她。她若有失,朕要你们的命!”

何以止戈没想过要谁死,而且还是因她而死,但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能诈尸一样活过来。

她没料到赵柏祯的反应会这么大,即使从赵衡焱第一次去点香阁开始算起,他们之间能见面的机会也只是廖廖几次而已。

才见几次便对她情根深种了?何以止戈对自己的猜测都是半信半疑。

半个太医院的人轮流给何以止戈把脉,把完脉之后,又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最终放弃。

一个个跪倒在地,头不敢抬,脸比死人还难看。

“她怎么样?”赵柏祯的声音再度传来。

“……”

耳边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何以止戈颇有种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之感。

“说话!”

“陛陛陛陛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这位姑娘气绝已久、脉象全无…是是是,”

“是什么?”

“是…是再无生还可能之兆啊。”

耳边又是死一样的寂静,何以止戈几乎要以为这偌大的寝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赵柏祯的声音在何以止戈的耳边炸开,她才感受到原来殿里还有人。

“她得的什么病?”

“回…回禀陛下,这位姑娘脉象全无,具体病因只怕若不仔细验尸无从得知。不过据老臣多年诊治经验,斗胆断言,这位姑娘口吐黑血,五脏皆衰,是早有顽疾在身,暴毙身亡。”

赵柏祯摆手:“她又不是什么犯人,不必验尸。”

被吓得不轻,丢了魂一般的赵衡焱声音低低地开口,“阿姊她怎么还不醒来?”

无声叹息,赵柏祯环顾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把衡焱也带下去,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

保住小命一条,宫人太医们恨不得生了一双翅膀逃出殿门,齐齐应声后,架着死活不肯离开的赵衡焱退了出去。

宫女们哄着赵衡焱让他跟她们离开时,赵衡焱才后知后觉地哭出了声,哭得撕心裂肺,他一叠声地喊着阿姊,好像这样,就能把“死去多时”的何以止戈喊回来。

何以止戈有些不忍,实在是因为,听他们所有人都走出去有一会儿了,她还能听到赵衡焱的哭声,照这么喊下去,嗓子非得喊哑了不可。

“你听到了吗?”

赵柏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把何以止戈吓得不轻,她还以为赵柏祯发现了她在诈死。不论如何都得把戏演下去,何以止戈继续装死。

只听他继续说:“衡焱哭得很伤心。”

赵柏祯并没有期待何以止戈能够醒来回答他的话,“那日,朕听林卿说有人献计舍命,只求以身为饵抓住凶手,深明大义,还是一女子,勇敢又善良尤为可贵,不由得想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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