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季锦书不由得回忆起了她对赵柏祯说的那句话: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抱歉,我未曾经历你所经历之事,不应该事后诸葛亮。”

“你是在宽慰我,我明白。你不希望我丢了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我也明白。你远比你表面看上去更富有温情。”

逐渐适应了旁观者身份的古镜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咳了两声,借此表示十分有七分的不敢苟同。

季锦书的眼神幽幽地移到它身上,又幽幽地移回正中,古镜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敢吭声了。它突然明白,只要她想,季锦书立刻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捏死它。

“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云姑娘,既然要帮你,我有两个疑问仍需你来解答。一则,你家在何处?二则,我本是他乡客,我说的话,你父亲如何能信?”

“还是你顾虑周全,幸好我早有准备。季姑娘,我家住在城郊的万福镇,镇里面姓云的只有我们一家,到了一打听就能找到。”

“不过,还得劳烦姑娘跑一趟雾灵山佛祠,我房中不仅有财物,还有我的贴身之物,可做信物交给我的父亲,他一定会相信你。房间的钥匙缝在我的左边衣袖里面,你看看还在不在。”

季锦书依言照做,在云韵的左边衣袖翻找,腕上三寸,衣袖的白色内衬,季锦书捏住了一个硬物。

她撕破封住硬物的布条,将一把铜制的钥匙取了出来,“是它吗?”

云韵由紧张转为轻松,“正是。”

季锦书捏着钥匙在眼前打量,很是感慨:“你为今后的生活已经准备到了这一步,他就这么等不及。”

云韵反而很看得开,“不能从头来过,是为命运。”

没再多说什么,借日头西斜的方位再借云韵的指引,季锦书判断了东西南北的大致方向,先是原地稍作停留,乔装打扮后向雾灵山的方向赶去。

季锦书依稀记得,林江鹤的母亲也去了郊外的佛祠。曾经暗中去看幼年林江鹤时,何以止戈见过林母,而她几日前躺在榻上死得板板正正,不敢睁眼去看林母的模样。

也就是说,她最后见过林母的那一次,距今时日已久,常人的容貌会随时间流逝有变化。但季锦书预料,再有变化也不会与她之前所见相差太多。

她是否回返季锦书无从得知,但她见过何以止戈的面容和身形,断不能让她再看到自己。

毕竟,她可是林江鹤的生母,能避则避。

趁手的东西不算多,季锦书捡其中有用的都用上了。没被河水泡湿的胭脂粉黛一股脑扑到脸上,两边眉毛画得各自飞扬,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没用过的口脂在嘴上一抿。

平日里素白的面颊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的画纸,乱出了难说的“巧妙”。

季锦书将松散的发髻拆开,两侧的一对碧玉簪子妥善收到包裹当中,发丝松松地挽起来,再不带饰物。

云韵都忍不住问她,“…姑娘有难言之隐?”

古镜恨自己为何浑身都长着眼睛,怎么转都能看到季锦书这副样子,“老大,放到人堆里一下就能看到你,你丑得很显眼。”

“帮不了我就闭嘴!”季锦书驳斥它,又对云韵解释,“没事,不是因为你,我有不能再见之人。”

“这样啊。”

越不像她越是正合她意,季锦书背上包裹,赶往雾灵山。

雾灵山佛祠会在酉时关闭正门,谢绝来客。日头已偏西,季锦书须得在关闭正门之前赶到,不然又要在外面将就一晚。

虽说她不惧风霜严寒,但漫长的夜总归难熬,她不想在外面等。

又是赶路又是辨别方向,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佛祠内外人来人往,寺院内烟灰漫天,比之上次来此要热闹许多。

寺庙圣地,云韵是鬼魂,压根进不去。无奈,季锦书记下云韵让她取出的一把刻有云字的小金锁,与她约定,待她出来在原地回合。

古镜试了试,沮丧地发现它也进不去,黑黢黢的灵体刚靠近寺门便扭曲地往后逃窜,“吼吼吼烫!老大,那日我还进得去!”

季锦书耐心与它解惑,“你那日附身于肉身傀儡,桃木身,外敷皮肉,满身都是写满咒语的符纸。神佛也能看出来你不是个东西。”

“……”古镜受教似得不吭一声。

不易察觉地勾唇一笑,季锦书留下一鬼一怪在外等候,混在人群之中进了寺门。

心无旁骛,季锦书进了门就循着云韵的嘱托,往香客们的居所走。留宿的香客都会被安置在那处,非是供奉百金以上的香客没有单独的居所。

云韵有单独一个房间,可见,云家的财力不容小觑。

洒扫院落的小僧弥从不对香客们的来去多做置喙,只要拿有钥匙,小僧弥便默认这是居于此处的香客。碰见季锦书拿着钥匙开门,也只是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便与她错身而过。

季锦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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