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去吏部侍郎裴坚府上赴宴,却是晕着被裴府的小厮套了马车送回来的。
崔羲和与谦叔接过苏无名,又听裴府的小厮简单介绍了苏无名为什么会晕倒。崔羲和了然,谢过那小厮,待他离开后拍了拍苏无名的脸。
“师父,别装了,裴府的人走了,睁眼。”
“嘿我说你这臭丫头,”身穿藏青色官服的人睁开眼,从崔谦怀里站直,骂了一句崔羲和:“一点良心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崔羲和转过身面对苏无名,伸手将他躺在马车里时压的皱皱巴巴的官服拽平。
“您看我多好,还帮你收拾衣服。”她说着又抚了抚苏无名的官服。
“行了你。”苏无名做出嫌弃样子,拨开了崔羲和手,又突做神秘,故意勾着语调对她道:“对了,我知道了一个十分劲爆的大消息,你肯定想听。”
“什么?”崔羲和双眼一亮,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进屋说。”
苏无名拉着崔羲和与谦叔进了正厅。
“吏部侍郎裴坚之女裴喜君,喜欢卢凌风。”
“噗——”
“咳…咳咳…”
苏无名坐在主座上不缓不慢的将此句话说出,而坐在下首的崔羲和和苏谦则一个喷茶,另一个被刚喝进去的茶水呛得差点上不来气。
“哎,谦叔,你没事吧。”崔羲和见状连忙起身跑到对面苏谦的面前,弯下身拍起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
“没事,没事。”谦叔平复了呼吸,摆了摆手。
“谦叔,没事吧?”苏无名抻着头看苏谦,见他对自己摇摇头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苏羲和。“十六,你都多大了,能不能稳重点。”
“行行。”崔羲和敷衍着直点头,又压抑不住心中兴奋与好奇地看着苏无名道:“师父,你快继续说呀,你怎么知道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亲眼所见!”苏无名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我正与那裴侍郎、元县令和温参军正喝着酒,裴小姐突然就闯进来了,手中还举着一个男子的画像,我一看,这不是中郎将吗?可裴小姐却叫画中之人萧郎,还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萧郎?你不是看错了吧师父?”崔羲和略有质疑。
“不可能!那画像惟妙惟肖,神态动作跃然纸上,就是卢凌风无疑!”苏无名十分肯定。
崔羲和听完不解地皱起了眉,“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苏无名缓缓摇头,又看着崔羲和,“哎,小十六,那裴小姐喜欢的可是你的未婚夫,你都不急的吗?”
“急?急什么?”崔羲和眉头舒展,笑了起来。“我本就不愿嫁卢凌风,正愁没有正当理由退婚呢。既然裴小姐喜欢他,那我们帮帮她也无妨。”
“你要干嘛?”苏无名无奈地看着她。
“师父,你多打探打探,看看裴小姐和中郎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二人有情,我立刻就回家找我爹退婚去!”
崔羲和说到此十分兴奋,随后又如想到了什么一般蔫了下来,“不过,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为何会是萧郎呢?难道卢凌风害怕被裴小姐知道有亲事在身,故做化名?可他要是也喜欢裴小姐,今夜认出我时干嘛那么兴奋?跟个痴情大男孩一样。”
她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你呀,”苏无名语气万分无奈:“探案呢?不就是她喜欢他,他不知道喜不喜欢她的事吗?明儿师父亲自去给你问卢凌风,你啊,还是快把那个新娘子的身份给查明吧。”
翌日,长安县廨殓房:
苏无名见完卢凌风赶回来时,一入目的场景就是整个窦家在廨殓房外哭作一团,崔羲和被窦家老爷拽着求申冤不得动弹,谦叔跑过来说明情况,死者确认为窦家女窦丛。
窦家老爷发现苏无名来了,立马松开崔羲和跑向他,哭着求他为自己的女儿申冤报仇。突然窦玉临站起,愤怒又确定地大喊了一声:
“凶手就是宋柴!”
“宋柴,二十岁,死者窦丛之夫,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居明德门外十五里的镇子上;窦丛,十八岁,父母慈爱,家庭富裕,京城之女。”
去往宋柴家的路上,崔羲和边骑马边向身旁同样骑着马的苏无名道:“师父,二人并非门当户对,这窦丛怎么会嫁给宋柴呢?”
“也许是真爱,也许…”苏无名抬头望天,“是欺骗。”
崔羲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听见苏无名问她:
“你是怎么查清那窦家小姐的身份的?”
“我去找温参军了。”崔羲和对着苏无名得意地挑了挑眉,“他不是司户参军吗,手中肯定有京城的婚嫁名单,我管他要了昨日结亲的名单,挨家挨户问的。”
“就你自己?”
“哪能啊?还有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