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有洞,脸带方相面具,尸身未腐,皆与窦丛的尸体一模一样,最早死亡者可推于一年之前。”
崔羲和表情痛惜的盖上面前新娘尸体的白布,“八具,四具,共十二具。十二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苏无名摘下白布手套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十六,现在还不是心痛的时候,查明凶手,为她们报仇,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
崔羲和闭上眼,点了点头。
怎么会不心痛呢?
地上躺着的女子皆是她这般年纪,在出阁之日被残忍杀害,连血都被放干,埋在泥土里。
她们的家人,更该多痛心呢?
元来走进县尉府院子,对着苏无名一顿吹捧,而后说有要事相商,带着他进了屋内。
元来走后崔羲和问苏无名他与他说了什么,苏无名只淡淡一笑,回了句:
“狐狸,藏不住尾巴了。”
崔羲和一大清早就在苏无名的书房里见到了卢凌风。
她只穿着里衣,外披一件宽大的外套,揉了揉惺忪睡眼,还以为是自己起太早出现了幻觉。
“中郎将?”
“羲和。”卢凌风见到她对她一笑,看到她的穿着又不禁皱起了眉:
她就只穿着里衣来见苏无名!?
“你怎么在这?”崔羲和走到二人的茶桌前坐下,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
“长安红茶?你要喝啊?”她扭头看向卢凌风。
“苏县尉邀我喝,我不喝。”卢凌风呵呵地冷笑了两声,咬着后槽牙看着苏无名。
“啊——”
崔羲和闻言立刻明白了苏无名的小心思,直起身,“中郎将,我师父邀您喝您就喝一个呗,这长安红茶可贵了呢。”
“你师父不喝,拿我做实验是吧?”卢凌风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羲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
“反正是不怎么聪明…”崔羲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羲和!你!”卢凌风急了,“我哪里不聪明了!”
“没有没有没有,”崔羲和连忙摇头摆手否认,“您聪明,您最聪明了!”
“哼!”卢凌风傲骄地扭过了头。
“中郎将既不喝,那便算了吧。”苏无名语气淡淡:“但您得付我钱。”
“我付你什么钱?”卢凌风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无名。
“茶钱啊,刚羲和不是说了吗,这长安红茶可贵了呢。”
“我没喝我付什么钱?”
“哎?刚才是你说口渴,我是专门给你泡的茶,你不喝也得付我钱。”苏无名的语气怂,但理所应当。
“你穷疯了吧?”
“我师父确实穷啊!”
崔羲和看着苏无名套路卢凌风的样子笑得十分开怀,于是也故意逗起他道:“平时都是我养着他呢!”
卢凌风闻言瞪起了眼,歪头看着苏无名,“苏无名!你也太无耻了吧!你可是羲和的师父!你还让她养你!”
“所以我才管你要钱啊。”苏无名理不直气也壮:“我欠钱了,中郎将要是不给我,我就只能让十六替我还了。”
“给!”卢凌风一拍桌子,一丝犹豫都没有,“欠多少?我都给!”
崔羲和一脸憋笑的与苏无名对视:
人傻,就是好骗。
走的时候卢凌风将一串吊钱塞进苏无名手里,又拉过崔羲和,叮嘱她不要再给苏无名花钱了。
“知道啦。”崔羲和略显无耐地摆脱卢凌风的手,“中郎将,放心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钱你不会白掏的。”
“什么啊?我说的不是我,我说的是你。”
“我知道。”崔羲和抬起头,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卢凌风,你还想不想查鬼市了?”
卢凌风一愣,“什…”
“东西市都查了,鬼市怎么还不去?不就是因为没人嘛。放心,我师父给你摆平!”崔羲和说着一挑眉,神色骄傲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
卢凌风缄言,俄顷,突然开口,却是另一个话题:
“你以后别就只穿着里衣见苏无名。”
“啊?”
崔羲和一愣,低头看自己,“我这不是披外套了吗。”
“那也不行,男女有别,你注意点。”
“哎呀呀行,你好像我爹教育我呢。”
卢凌风被怼得霎时失言,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崔羲和。
“你怎么不懂呢?”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一句。
“懂,行,好,知道了,卢七少爷。”崔羲和故意拿起腔调揶揄他:“小女子以后天天穿十层见我师父,好不好?”
“崔羲和!”卢凌风气得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环到自己身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