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她是我徒弟,”苏无名向裴坚介绍:“崔羲和。”
崔羲和向裴坚叉手行礼,后者看着她的表情变得疑惑。
“她姓崔?”
“正是。”苏无名一点头,“她乃博陵崔氏出身。”
“哎呀!”裴坚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敬,“原来是崔小姐!怪不得如此气质脱俗、宛若天人。崔小姐能来我府上,实乃裴坚之幸。”
“裴侍郎太过客气。”崔羲和对他一笑,“裴侍郎身居高职,该是羲和有幸。”
“苏无名,你可以啊,你是怎么认识崔小姐的?”
苏无名看了一眼崔羲和,见她对自己点头,于是对裴坚如实相告:“裴侍郎,实不相瞒,她,是中郎将的未婚妻。”
“什么?!”裴坚震惊。
“三年前她逃婚出走,路过武功,拜我为师。就是这样。”苏无名十分坦然。
“原来你就是那个崔氏小姐。”裴坚看着崔羲和了然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有关中郎将的婚事我也有所耳闻,崔小姐无拘无束,是个性情中人。”
“裴侍郎倒不如直接说羲和任性。”崔羲和对他笑。
裴坚闻言也笑,“非也。勇敢爱,勇敢不爱,都无过。”
一舞毕,琴声止。卢凌风毫不留情地收刀就走,裴喜君站起身想去追赶,却被苏无名拦住。
崔羲和躲在暗处看着裴喜君的泪眼,突然觉得心里像被几块大石头给压住了。
如此痴情的女子,被骗,被利用。
当她知道真相,会以什么样的情感和态度面对卢凌风?又会以什么样的情感和态度面对她——她喜欢的人的未婚妻呢?
崔羲和被卢凌风拒之门外。
她不意外,无论是去的路上还是回来的路上,卢凌风就像个疾步哑巴一样,一言不发,闷头就是走。
他一回到金吾卫大营就直接拉着费鸡师进了屋。门一关,世界与他无关。
崔羲和和苏无名站在门外,前者脸上写满了无语,后者则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来中郎将,还真是生了好大的气哈。”
“师父,我们回县尉府吧。卢凌风今晚估计是不想再见人了。”崔羲和无奈地抬了下肩。
“还是再等等吧,本来他就生气,你走了他该更生气了。”
“凭什么他生气我就要在这等啊?他生气关我什么事啊?我不就让他舞个刀、护个轿?再者说了那舞刀不也是您先提出来的吗?说不定他是生你气。要等你等,我走了。”
“崔十六,回来。”
崔羲和说完话转身走出还没几步,费鸡师就从屋内拉开大门,叫住了她。
崔羲和回头,一脸不耐。“做什么?”
“哎呀你快回来。”费鸡师两步小跑出来拉着她就往回走,“中郎将舞刀舞得伤口都裂开了,我刚给他换完药,你快进去哄哄他。”
“我凭什么哄他!?”
“哎呀你就去就完了!”
费鸡师说着就一把将崔羲和扔进了屋,而后一关大门,将她关在了屋内。
他看着身旁的苏无名一扬头,“苏县尉,瞧好吧。”
崔羲和站在屋内,卢凌风就在她正对面坐着。二人互相看着,一言不发,谁也不先说话。还是过了一会卢凌风的伤口又疼了,他一声轻嘶后,方才开口:
“你为什么要走?”
卢凌风的嗓音沉沉,崔羲和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能走?”
卢凌风抬起眼,对上了她的眼神。“你我在长安的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么回答的。”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逃婚,你说你为什么不能逃婚。”卢凌风说到此笑了,“羲和,你叫我去舞刀,还叫我去护轿,到底是因为你想抓住阴十郎,还是只是想借裴小姐与我退婚?”
崔羲和愣住了。
“卢凌风,你说什么呢?”她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
“你说我说什么呢?”卢凌风目光淡淡。
崔羲和突然领悟过来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她一声冷笑,“卢凌风,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是,”她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不想抓住阴十郎,不想为窦丛、窦玉临及其他十一位新娘报仇,我也不关心裴小姐的死活,我就只想与你退婚。”
她又是一声冷笑,“这个回答您满意了吗?卢七少爷?”
卢凌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崔羲和气得又骂了他两句: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竖子不相与谋!”
她骂完就转身要走,卢凌风却站起身叫住她,说了句:
“退婚之事,由不得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跟我退婚。”
“你有病吧!?”崔羲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