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奇者呆站在门前,这个曾经教会他洗衣做饭的女人脸色苍白、神情祥和,好像只是睡了过去。
“阿妈!”继平用力推推母亲。
……
踏鞴砂逐渐被白色掩盖,倾奇者跟随人群走向野外,双目空洞。
他们在一处安宁之地将死者埋在地下,一群人神情低迷走向回家的路。
“我……”进基地后,少年出声打破平静,他从怀中掏出金羽,高高举起示意众人,“这是将军大人给我的凭证,若我去稻妻岛想必能以此见到将军大人向她求助!”他大声喊道。
“你你你……你把它拿出来干甚,”我震惊,“宫崎都说了,这东西不可以……轻易见人……”
我停止挥动双臂,只见我的少年扭执地高举金羽,阳光渡过他的眼睛,一滴泪珠挂在眼角,晶莹剔透。
人们仰头看向金羽,似是被少年感染,他们空洞无神的双眼也逐渐光亮。
“有了这金羽,我们就有救了吧!”不知是谁说出大家心声。
……
“造兵司正大人,目付大人!”一下属激动推开房门,房内丹羽正在和御舆长正讨论要事。
“何事?”丹羽问道。
“回大人,我们有救了!倾奇者身怀金羽,若他能……”
“不行!”尚未等下属说完,御舆长正立即打断。
下属一愣,眼里的光辉逐渐消散。御舆长正似乎也察觉不妥,可有些事实在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只得硬生生说:“事情我们已知晓,待我同造兵司正大人商量一番。”
“是。”
……
这天晚上,倾奇者在回家后就收拾好行李——他的东西不多,只有几身洗换衣物。这是他初到踏鞴砂时,冲田大嫂依照他的身形为他缝制的。
思及故人,他不由得环膝抱坐,望向窗外。
孤月高挂,寒鸦凄叫。
“咚咚”,敲门声打断鸦声。
倾奇者下床打开房门,门前昔日的朋友提着刀站在门外,刀面反射寒冷的月光,在夜里更显凄凉。
“你们……”倾奇者不解。
“你们干什么!”我深感不妙,挡在我的人偶身前。
刚正不阿的目付站在最前方:“这枚金羽是将军大人所赐身份之证,但你既非人类亦非器物,在下只能这样处置你,还请你不要怨恨。”【2】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感觉一切都是如此荒谬,明明早上他们还是结伴而行的朋友“他可是为了你们才会拿出这东西!”此时我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听到我的声音,我最最无辜的人偶本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然而他们就这样直穿过我,穿过我押走我的少年。
“进去。”他们将我们关在一个房间,随着门锁关闭,我们彻底与外边隔绝。
“喂,放我们出去!”我想去拍门,可是倾奇者却直径走向黑暗,蜷缩在角落,牵引之力强行将我拉回。少年似乎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没有愤怒,只是有些迷茫。
倾奇者确实不愤怒害怕,他正在回想御舆长正离开前那一眼。
【目付大人是在……安慰?】他想。【他在安慰什么?】
我扫了一眼周围,这里看像去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桌椅床齐全,花瓶里还插有几株甜甜花。
“一群讨厌鬼!”我心口酸酸胀胀,我的少年分明没有做任何坏事。
“谁在说话呀。”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木墙另一边传来。
“谁!”我猛然回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有鬼吧。】我不由得擦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是你吗,小姑娘。”一道白影穿过木墙,逐渐化为人形。她身着紫色长裙,黑发金眸,紫金色的流苏耳环垂在右耳。
“鬼啊!”我终于忍不住大叫。
“啪。”她轻拍我的头,有些无奈。“我不是鬼,我是刀灵大踏鞴。我记得你,那个少年曾给我献舞,而你一直在他旁边。”她说。
【我的少年!】我转过头看向倾奇者的方向,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在思绪中沉沉睡过去。黑夜包裹住他,我只能从飘渺的月光中窥见他的睡容。
出乎意料的,没有愤怒,没有狰狞,只有恬静与温和。
【他本就是如此单纯而温柔啊。】
“照你这么说,我那时候怎么没见过你。”我静下心,转过头来询问。
“因为当时我尚未成形啊。”大踏鞴摊手。
“哦。等等,你怎么能碰到我!”我猛然发觉此事。
“嗯哼,依灵气而生的万物之间自是可以相互触碰。不过,你似乎不单单是灵气之体。”她好奇打量我。
“灵气之体?大踏鞴!这么说你是最近才出生咯,按年龄你应当叫我姐姐!”我又被其他事物吸引而去。
大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