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娘(2 / 3)

子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咕噜声。

“这只鸟儿真好看。”

月娘不由自主伸手去摸,司妍连忙旋过身,先她半步把她的手按下。

“这畜牲会咬人,别理它。”

话音刚落,鹦哥朝司妍展翅呱叫,炸成一团毛球,像是生气了。司妍手一甩把它赶走,它在空中旋几圈落到房梁上。

“月娘,请随我来。”

司妍手提莲花灯将月娘的眼从白鹦哥身上引开了,随后领她上二楼客间。入门之后,司妍就将莲花灯挂上灯架,并且叮嘱道:“切莫要到宅子外走动,其它有什么事吩咐旭初和月清就成。”

语毕,司妍击掌三声,不一会儿走来一男一女。男子相貌俊美,剑眉浓如墨,两眼似点漆,风姿不亚于王孙公子;那姑娘长得也是清秀可人,若不是衣裳朴素,还以为她是哪家小姐。

月娘见之很吃惊,心里纳闷:这里真是奇怪,怎么连下人都如此体面?她不敢多问,依着微光环顾四处,这里有一桌、一榻、一柜,摆设不多但胜在干净。

月娘悬着心终于落下了,转眼又烦忧起来,她忍不住问道:“此处离金陵城到底有多远?”

“一天马程。娘子有急事?”

“不,不算急事,我只是问问。”

明明心事重重,月娘硬是装作无事,司妍也没拆穿,樱桃口儿含着笑,轻声道:“天色不早,月娘早些歇息,而且你怀着身孕更需要休养。”

听到“身孕”二字,月娘脸色一白,两手移到腹上遮掩,孰不知弄巧成拙。

司妍没多话,道声安歇,而后就退到门外。门翕上,她的笑便凝住了,一双眼眸似覆了层冰雪,冷得能冻死人。

几记振翅声传来,不一会儿,那只白鹦哥轻稳地落到她的肩头,小鸟爪紧抓她的衣裳,摇头晃脑道:“唉……又是一个被情所伤的女子。”

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低沉地,略微沙哑。

司妍不搭理,掸灰似地把鹦哥掸走。鹦哥盘旋几圈又落上她肩头,“咯咯”地叫了两声像是在笑。

“恭喜你,引完最后一位客人,你就功德圆满,到时可别忘记我呀。”

司妍勾起一抹笑,明晦难分。她仔仔细细在房外巡视,确认无脏物、无破漏,方才开金口,道:“这些柱子都老旧了,这些天可得小心,别让蛇虫爬出来吓到客人。我会让旭初看守,你就离这儿远点。”

鹦哥一听,冠羽炸成雪白圆扇,头顶一簇黄毛翘得老高。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你我共事这般久,临别前也不对我客气些!你还信不过我吗?”

白鹦哥的毛炸来炸去,刮在司妍腮边弄得她有点痒。

司妍确实信不过他,他整天闯祸,每到一处都不消停,就拿上次京城来说,他假扮太监去惹皇妃,结果把脑袋惹掉了,还烦她一针一线接起来。

“我与你只是共事而已,别弄得我俩有情分。”

司妍急于撇清关系,冷言冷语一股脑儿泼在鹦哥头上,还未等它回话,她就下楼走出客院。

院里静如古墓,先前在桌边饮酒的客人已经无踪影。司妍慢悠悠地走在漆黑廊道里,斑驳的墙面起伏出一张张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成百上千双眼珠子齐齐转向她,一张张干瘪开裂的嘴嚅嗫着。

“饶了我吧……放我走……”

声音如海浪,此起彼伏,昏暗之下每个表情光怪陆离。

司妍熟视无睹,走到门前伸手去推,葱尖似的指一触到门板,门漆渐次剥落,淅淅索索化作灰烬,如雪飞扬。

刹那间天地巨变,一门隔开黑夜与白昼。司妍提裙跨过门槛,身后自动关上了,再抬眸时,这里已成为小宅庭院,翠蔓黄花,一派初春气象。

正道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司妍喜欢冷清,偌大的宅院只有主仆四人。她走在空荡荡的园子里,小径上的沙石被绣花鞋一路碾去,嘎吱嘎吱,轻轻呻吟。突然,她停下步子,侧首看向梅园。已是初春,这里的梅依然红艳,一点一点像血,点缀在枝头上。

再过七日,这番景象就看不到了,眼下这些梅花格外可爱诱人,司妍忍不住走过去,摘一朵梅插鬓间,“嘭”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落下,砸得她脑袋一阵旋,手里的梅花也掉了。

司妍两眼冒星,隔半晌才缓过神,睁开眼就看到地上滚着一只藤制的鞠球。她弯腰拾起,捧在手里端详了会儿。墙处蓦然窜出一个脑袋,冲着她喊道:“哎呀,罪过罪过,冒犯到……”

话说到一半像被剪子剪了。司妍抬眸望去,看见一张白净的脸,十七、八岁的模样,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他脸上汗涔涔的,八成是这鞠球的主人,于是她就把球扔还给他,而后转身离去。

少年依然趴在矮墙上怔怔相望,待人走远,他方才缓过神,颊上不由泛起潮红。

“姑娘,你的额头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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