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二十一世纪顶好学生,新一代社会主义接班人,科学唯物论者,并马上步入高考的秦民来说,修仙这个念头也是如天方夜谭一般,不敢想象。
父亲爱看书,四书五经,道藏典籍,佛家经典,甚至现代物理学、高等数学、心理学等各类学科书籍摆满了书房,连手机都装了满满的电子书籍。母亲也曾无数次点开父亲手机,希望找到父亲沉睡不醒的原因,无数次的翻看,也未发现蛛丝马迹,只是发现父亲上班之余,也不忘看电子书籍混水摸鱼,不禁哑然失笑,又默默暗然泪下。那个曾经的书呆子,不正是当年自己无限迷恋的满满书卷气息的书生么,虽沉默寡言,却一语中的,对万物万事有很深的见解,最终不顾家人反对,下嫁父亲。
秦民因此也染上了爱看书的习惯,如同父亲一般,百家杂论,古籍经典,现代各学科书籍,均有涉猎。“不对不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如果用科学解释得通,那父亲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又如何解释得通?春秋时代,老聃以一卷道德经,骑青牛出函谷关,历经春秋战乱,无数秦汉先民求仙问道,无数典籍传说湮没历史中。
“睡尽春秋终是梦,南柯转醒亦空空,空空空……”窗外窸窸窣窣传来一段悠长诗赋声,令秦民逐渐回过神来。天色微亮,只见咯吱一阵开门声,邻家大娘提着水桶出门打水,沿着羊肠小道走向远处一口古井,埋怨道“臭道士,又来吵人作梦”,“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疯疯癫癫”。村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时会出现一位穿着破破烂烂道袍的道士,扎着发髻,像极古装电视剧片场经历天劫戏份后走出来的老道士一般。爱给村民看病,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换取山间一些草药物件。曾有一次,道士取七粒不知打哪来的黄豆和瓦渣,念念叨叨向患有多年眼疾的半聋半瞎子眼前晃叨几下,叨叨念念几句莫名的咒语后扔进水里作法,然后收取老瞎子自己也不知打哪摸来的一些物件后就扬长而去。诸如此类,时常这样疯疯癫癫捣弄作法一阵给村民看病,村民也不以为然。不料想数年后老瞎子眼睛竟真的恢复了视力。老道士的故事由此越传越神秘。秦民也是回乡后听邻家大娘叨唠知道这些,最后大娘还说“兴许老道士能治好你爹的病。只是老道士形踪不定,很多年没出现了,不知还在不在”,秦民也没当真。
“老道士……”秦民思索要不要按李大娘的说法,找老道士看一看父亲,兴许有用?不待秦民出门,只听咯噔一声,一颗石子从瓦房顶上噔噔噔响着落到地上,门外一声怪叫“啧啧啧,哪来的倒霉蛋,今天决意有血光之灾”,秦民听着门外戏谑的声音,不禁打开房门,见到院中间站着一位长须灰发老道,还真如李大娘形容的如遭天谴般破烂不堪的老道士。听到老道士这般诅咒自己,秦民也顾不上礼貌,大声责问“疯老道,干啥咒我,不怕天谴吗!”。
“哈哈哈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血光闪烁,暇以时日必有大难降临”,“你!”,“小友莫急,我看你房中似有化解之道,待老道瞧瞧”,未待秦民说完,老道人虚晃一下,不知怎就进到了里屋。见到父亲如卧佛般沉睡在床,老道蹙眉道“奇了,这般……奇哉奇哉”
见来历不明的老道人欺近父亲,秦民慌忙冲进里屋,欲挡在父亲跟前,只见老道人随意一拂,便将秦民拂倒在地。“受天箓署,形却五道?”,秦民担心父亲被伤害,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正待冲挡父亲前面,老道人退后一步盯着秦民,忽然咧嘴馅笑“小友莫急,老道看小友也是深有机缘之人,此间物件收好,赠你化解日前危机”,不待说完,便随意向秦民扔出一黝黑物件,秦民下意识接住一看,非金非木,似剑非剑。“道士,我父亲他…”,秦民抬头看向老道士,咦?哪里还有老道士的身影?折腾半天,老道士就像从未出现过,一切似乎是自己的幻觉一般。但看着手上的不明物件,又是实实在在,秦民不禁拿到眼前细看,这似乎是个,槟榔壳?不是吧!还有牙印?我去你个老道士,太不厚道了吧!竞随地乱扔垃圾!黏乎乎,似乎…口水还没干,我还接在手上了?秦民也是气得哭笑不得,嫌弃地随手扔在地上,这疯子…但想起老道士在父亲面前似乎念叨什么“天受录署?形却五道..”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父亲真的跟修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