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凌霜涎。 凌霜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着头低声喃喃道:“都怪美人师姐,这下惨了,小阿觞肯定难过死了。” 顾流觞心里的确很难过,师尊从来不会这样的。 虽然他知道她很忙,鲜少有时间能陪他。 可每一次师尊应承的事情,都会做到,今日却没有实现诺言,所以他心里觉得委屈。 他心不在焉的回到水月宫,刚走进后院,便瞧见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灯。 顾流觞有些怔愣,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跑了过去。 一推开门,沐依裳果然笑盈盈的坐在屋子里。 房间被精心的布置过了,装饰的都是他最喜欢的粉色纱幔,卧榻也换了新的,是粉粉嫩嫩的公主榻。 连卧榻旁的梳妆镜都贴了香花。 沐依裳双手环抱,无奈地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午宴吗?竟然拖了这么久,害我一直在这里等着。” 顾流觞立刻红了眼眶。 “师尊一直在这里等我?”原本心里还有些委屈和怨言,却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荡然无存。 他很感动,就知道师尊不会骗他的。 沐依裳拍了拍手边的桌子,道:“过来看看,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顾流觞将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红色锦盒上。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华丽的凤冠。 他双手取出凤冠,端详了片刻,问沐依裳,“师尊,上面这枚是什么灵石,为何是红色的?” 寻常灵石大多是透明的,少有紫色和蓝色,顶多是会出现极为罕见的粉红,顾流觞却从未见过这样纯正的红色。 沐依裳有点心虚,摸着鼻子道:“原本是无色的灵石,我也不知为何,我一碰到它的时候,灵石上的棱角就把我的手划破了。滴了两滴血在上头,竟然就被灵石吸收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若是顾流觞没问起来,她就假装不知道了。 毕竟这种和喜事相关的东西,沾了血总是让人讨厌的。 顾流觞却并没有在意,更加宝贝似的抱着那凤冠,道:“原来是师尊的血染红的灵石,难怪这样好看。” 沐依裳有些无奈,“你这丫头,巴不得你师尊流血身亡是不……”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他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彼时两人靠得很近,沐依裳才意识到这两年顾流觞身形攒的很快,如今都比她高出半个头了。 前世的顾流觞身形颀长,十分高挑,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瞒得住。 两人的眸子交汇在一起,顾流觞红了脸,他撇开视线,转身把怀里的凤冠放回锦盒里去,“我很喜欢这件礼物,房间……也很喜欢,多谢师尊。” 沐依裳笑了笑,“先前掌门师兄向我讨这宝贝好几次,我都没有给他,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白青竹虽然贵为霜华门掌门,可却是门中上上下下公认的怕夫人。 是以,在白青竹心里,放在第一位的就是讨好夫人。 只不过,沐依裳想着那凤冠被她的血染了,总不好再让人戴着成婚,这事儿也不吉利。 白青竹和夫人是私定终身,两人只是草草的拜了天地,一直欠着夫人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 沐依裳不敢让嫂子戴着这东西,干脆还是送给顾流觞的好。 反正这小子也应该不至于真的要嫁人,这物件儿也大多是用不上的。 而把这当成是师尊重视的顾流觞,则是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 顾流觞把锦盒收进柜子里,一面背对着沐依裳,道:“今日师尊骗我有事外出,害得我找了许久,要补偿我才行。” 沐依裳倒也纵容他,“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师尊给得了,都依你便是。” 那人扭捏的转过身来,揪着衣摆,小声道:“我想让师尊再给我讲一次故事,就像……小时候那样。” 沐依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都多大了,还要听故事,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儿了?” 顾流觞娇嗔着撅了撅嘴儿,“师尊说话不算话。” 沐依裳看在眼里忍不住心想:这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做这样的动作,怕是要让她胆汁都吐出来了。 多亏了他这一副好容貌,救了他! 沐依裳无奈的摇了摇头,妥协道:“好好好,给你讲故事,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如今你都十八岁了,以后不能这么孩子气,知道吗?” 难得的,那人没有矫情,而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沐依裳给他讲故事的时候,那人便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直巴巴的望着她。 “眼睛闭起来。”沐依裳无奈的说。 顾流觞乖巧的闭上眼睛,像极了听话的小白兔。 很快,顾流觞就睡着了,许是今日真的累了,也许是好久没人给他讲睡前故事,好不容易听到的缘故。 夜里,顾流觞做了个梦,梦到了遍地的尸体,还梦到了师尊愤恨的眼神。 第二日一早,顾流觞就开始发热,害了病。 他素日里不喜欢有人照料,自己常常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绣绣帕子,鲜少出门。 以至于他病了足足一日,沐依裳才发现。 沐依裳吓坏了,匆匆忙忙去将白青竹请过来。 正在给弟子讲学的白青竹书卷还没放下,就被沐依裳火急火燎的拉到了水月宫。 白青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是劝她淡定。 可捻着顾流觞的脉搏数秒,白青竹也有些不太淡定了。 他不确定的再次切了切脉,脸上的郁闷更严重了。 见状,沐依裳心里也紧张极了,“到底怎么回事,他是生了什么病,为何我渡灵力给他,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