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沐依裳无奈的笑他,“怎么,烧傻了?” 顾流觞挣扎着起身,“师尊?” 没听到对方回应,顾流觞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忍不住再次喊她,“师尊!” 沐依裳一面吹着碗里的米糊,一面走过来,在他身侧坐下。 “叫魂儿呢?”说着,沐依裳在他腰后垫了枚枕头,让他坐着舒坦些。 而后,她抬手摸了摸顾流觞的额头,道:“不烫了,总算是退热了,你再这么病下去,为师我都快累死了。” 她这几日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他身边照料着。 沐依裳唯一的心得就是……照顾人这苦差事也太磨人了,还不如降妖除魔打一仗来的舒心。 “师尊?”那人一双眸子紧紧的锁在沐依裳脸上,忍不住再次呼唤。 他甚至连伸手触碰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沐依裳无奈,“别叫了,张嘴。” 少年怔怔地张开嘴巴,将沐依裳送过来的一勺米糊喝下去。 喝完了一碗米糊,沐依裳给那傻愣愣的少年擦了擦嘴角,道:“真乖,比你昏睡的时候好伺候多了。” 她刚要起身,手腕便被顾流觞一把抓住了。 “师尊,别走。”他有些紧张,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沐依裳拍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我只是要把碗放到桌子上,端药给你吃,你激动什么?” 顾流觞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停下来。 他眼巴巴的看着沐依裳换了药碗过来,又见她从袖子里摸出两颗糖果,放在他腿上。 “先吃药,再吃糖,不准撒娇。”沐依裳警告道。 师尊……好温柔。 顾流觞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药,一点也没有犯矫情。 平时这种时候,他早该红着眼眶抱怨药苦了。 喝了药,沐依裳把糖果塞进他嘴里,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一点都没叫苦?” 顾流觞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问道:“师尊,我……是在做梦吗?” 沐依裳笑道:“你打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沐依裳便听到‘啪’的一声。 那人下手极重,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立刻肿起来一块。 沐依裳心疼的给他揉着脸,皱眉道:“你疯了吗,下手这么重,脸都打肿了,疼不疼啊?” 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睛却始终都在沐依裳身上。 是在做梦吧?如果不是做梦,师尊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他? 可是,脸颊上灼热的痛感又似乎在提醒他,这不是梦境。 他抬起手臂,“师尊,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这话虽然就在他喉咙间,可他却不敢说出口。 在手臂几乎要把她搂进怀里的刹那,他停手了。 顾流觞眸子沉了沉,正要缓缓放下手臂的时候,他听到那人说:“怎么了?要撒娇了是不是?” “真拿你没办法。”沐依裳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 顾流觞骤然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怔愣的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沐依裳轻轻拍着少年的薄背,道:“都多大了,还是这么喜欢撒娇?我干脆把你变成小孩子,扛在肩头上好了。” 顾流觞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的把她抱住,“对不起,师尊。”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听上去十分可怜。 沐依裳反思自己,是不是方才说得太过份了,让这孩子以为自己真的是在抱怨? 她哄道:“没关系,你鲜少生病,师尊也难得有正当理由不去听掌门师兄唠叨,别难过了,师尊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这话似乎并没有起作用,那人更加抱紧了她。 “师尊快被你勒死了!”沐依裳无奈道。 顾流觞立刻就松开了手,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似乎再用确认她是不是死了的眼神看她,嘴里还担忧的喊着:“师尊?” 沐依裳笑着刮了下那人的鼻子,道:“小傻子,就你这点力气,还不至于真的勒死我,吓唬你的。” 那宠溺的眼神,让顾流觞的眸子颤了颤。 他抬起手,轻轻的覆在沐依裳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一抹随时可能破碎的泡影。 沐依裳抓住他的手,道:“怎么一副好像再也见不到我的表情?” 顾流觞眸色幽深,“我……做了个噩梦。” 沐依裳再次把他抱在怀里,柔声说着:“别怕别怕,把我们小阿觞吓坏了,是不是?” 那人嗯了一声,唇角渐渐勾起笑意。 是梦也好,是怎么样都好。 只要能拥有此刻,哪怕让他去死也值了。 沐依裳抱了他好一会儿,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被顾流觞抱了好一会儿。 她只当那人是在向他撒娇,哄了几回,才让他松开。 沐依裳整理着他额前垂下来的碎发,尾指抵在他额头上,探查了下那人的情况。 灵息已经完全平息了。 她莫名想起了白青竹说顾流觞有了身孕的事情,实在是纯属扯淡。 他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师尊,你在想什么?”顾流觞轻声问道。 沐依裳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滑稽的事情,你身子还没好全,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她扶着那人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可手指刚从被子上撤离,那人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沐依裳一怔,对上他焦急的眸子。 她无奈道:“怎么了?想让师尊抱着你睡吗?” 少年瞳孔地震,怔怔地看了沐依裳好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喜讯,又惊讶又高兴。 沐依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