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看自己被搓红的手,道:“师尊你看,我的手……都被他弄红了,他好可怕,师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皮肤太过白皙细腻,稍稍有一点红色便极为明显,甚至还有些肿了。 沐依裳心疼的捧着他的手在唇边吹了吹。 少年怔愣的看着师尊,感受着温热的气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上挠痒痒似的。 他张了张薄唇,双眸颤颤,“师……师尊……” 沐依裳抬起眸子,由下而上,有些心疼地看他,“会痛吗?” 顾流觞傻愣愣的呆住了,喉结上下滚了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沐依裳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心里越发可怜他,低头又轻轻的吹了吹。 “师尊,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沐依裳叹了口气,道:“都是师尊不好,不该让你用美人计的,以后你不必对方东余隐忍,他若是再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只管喊我,知道了吗?” 顾流觞愣了片刻,红着脸点了点头。 “好点了吗?”她轻抚着顾流觞微红的手背,问他。 顾流觞撇开视线,点了点头。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我已经暗示过方东余了,他不会伤害沐依寒的,师尊……放心好了。” 沐依裳握着他的手一僵,眸色微沉,“是为了这个才受委屈的吗?” 那人并未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沐依裳张开双臂抱着他,声音有些沙哑,“不要因为任何人受委屈,我们阿觞也很重要,师尊不想看到依寒受伤,但更不想看到阿觞为了师尊委屈自己。” 顾流觞嗅着沐依裳身上的桂花香味,道:“只要师尊心疼我,我就不委屈。” 当晚,师徒二人相拥而眠,顾流觞觉得今日被方东余恶心了一遭也是值了。 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方东余又来了。 原本兴致勃勃的方城主,在看到开门之人是沐依裳的时候,多少有点失望。 “沐师姐,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看样子这家伙是昨晚高兴过头了,竟然连沐依裳的动向都没有过问,这美人计也着实有效。 沐依裳泰然自若的回答:“阿觞夜里一个人睡会怕,我来陪陪他。” 昨晚顾流觞说了那么多话,可见在顾流觞心里,这个师尊有多重要。 即便是看在美人的份儿上,方东余也要更给沐依裳几分薄面。 方东余笑道:“沐师姐和阿觞的感情还真好。” “阿觞?”虽然霜华门中和顾流觞相熟的也都和沐依裳一样唤他一声阿觞,可方东余这样一个刚认识的人便这样喊,还真让人意外。 听出了沐依裳的意思,方东余笑了笑,道:“我也是怕师侄总跟我见外,才唤他一声阿觞,也好亲近亲近。” 这话说得真怪,相比于顾流觞,沐依裳和方东余见过的次数更多,她可从未听过方东余喊她的名字。 沐依裳眸子沉了沉,道:“方师弟,阿觞年纪还小,也不谙世事,凡事不应操之过急。” 她想到了顾流觞那只有些红肿的手,表情不自觉地就严肃了起来。 方东余轻咳了一声,有些被戳穿了心思的尴尬。 沐依裳又道:“方师弟也看得出阿觞容貌姣好,性子也温婉,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好。阿觞这样的好姑娘,不乏追求者,若日后真要选一位如意郎君,也应当是拔尖儿的,而不是……登徒浪子。” 话里的暗示意思是在明显,方东余想装傻都行不通。 只不过,相比于尴尬,方东余更多的是觉得生气。 他本就看不上沐依裳,如今这人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他的意思,更让他心生怨恨。 而沐依裳却浑然不在乎他的脸面,继续说道:“虽然方师弟如今还未娶妻,但我听说,师弟府中的美妾数不胜数。阿觞虽没有什么品阶和地位,但总归是我水月宫的大弟子,日后成婚,也不会混在脂粉堆里,和那些花花草草争奇斗艳。” 方东余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死死的,但嘴上还是和和气气的说:“师姐说得极是,不过感情这种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从前那些姑娘也都是在未遇上阿觞之前,若是因此将我一棒子打死,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沐依裳笑道:“若没有守身如玉的毅力,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吧?” 她这话让方东余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再者说,方师弟的年纪和我相差无几,咱们这个年纪的人和十八岁的小孩子,师弟不觉得于理不合吗?” 方东余的脸越发阴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沐依裳完全不看好他。 沐依裳见他许久未说话,又道:“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还望方师弟三思后行,不要随心所欲才好。至于阿觞,他是我的弟子,从小是我抚养长大的,他的婚事,我不会轻易许可的。” 说罢,她向方东余颔首致意,关上了房门。 一回头,沐依裳才注意到顾流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正盘腿坐在卧榻上,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醒了?”沐依裳走到他身边坐下,手掌自然的覆在他手背上。 顾流觞沉默良久,沐依裳又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着,她抬手抚上顾流觞的额头。 不烫! 顾流觞扭头躲了下,看上去有些别扭。 沐依裳隐隐觉得他在生气,但又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两只手一左一右的覆在顾流觞的两颊,把原本歪在一边的脑袋扶正,让他看着自己。 沐依裳温柔的笑了笑,问:“生气了?因为什么生气?说给师尊听听。” “为什么于理不合?”顾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