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试着找过乔羽几次,主要是想告诉他自己怀孕这件事。 她不怎么拿得定主意,想问一下乔羽的态度。 她最开始给乔羽打电话的时候还挺紧张的,肚子里的宝宝快两个月了,她瞒了一个月没告诉乔羽,她以为乔羽会怪罪她,会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瞒了这么久,他们不是一对坦诚的恋人。 结果乔羽根本就不愿意接她的电话,他们很少通电话,仅有的几次交流他也爱搭不理的。 他们之间像是忽然断了联系,忽然变成了一对陌生人。 后来温以也懒得再去试着联系他,这事就这么一直没着没落的。 之后有一次周雅带着她去参加了个什么慈善晚会,有很多当红的明星参加,她们坐在第一排,乔羽也坐在第一排,正巧坐在周雅边上。 那是他们这一个月来的第一次见面,中间隔着一个周雅。 中途周雅被她的一个演员朋友叫走,他们之间忽然少了阻隔,温以不想说话,就盯着台上的魔术表演,装出一副看得很入迷的样子。 乔羽本也没看着她,一段尴尬的沉默之后,他忽然扭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温以。 “小以。” 温以“嗯”了一声,没看他。 乔羽说,他最近在谈分公司的事情,比平时忙了好多,他不知道是周家新找回来的女儿是她,他是最近才知道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才,所以才很久没有搭理她。 他的语气倒是恳切,温以转过来看他一眼,他认真急切地看着她,想用自己这副表情让她相信这番解释。 “没关系。”温以说。 她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很失落,“我没有怪你。” 乔羽犹豫着想说点什么,温以安静地看着他,平静的目光将他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你觉得新家怎么样?”他这么问。 温以看着他,眼里渐渐氤氲一层薄薄的水汽。 即使乔羽的态度这么冷淡,却依旧是第一个在她来到周家以后问她新家怎么样的人。 她一时间不知道这是自己可怜还是乔羽体贴,她说新家还好,新的家人也还不错,爸爸妈妈很温柔。 乔羽又问她,那你觉得你姐姐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的,正常人都该问一些别的该问的,比如还习不习惯新的生活,比如有没有受委屈。 只有他在象征性地问了一些话以后,略有唐突地问出这个问题。 温以笨笨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很诚实地回答:“她很好,很温柔。”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周雅确实说得上是一个温柔的姐姐,处处想着她,处处保护着她。 但她总觉得怪怪的,有些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周雅对她这么好,她却怀疑对方心怀不轨。 她怎么能这么想,周雅拥有她有的一切,而她所珍视的绝大多数事物对于周雅来说根本算不上珍贵。 像周雅这么高贵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对她有不好的心思,怎么会屈尊纡贵去算计她这样一只小小虾米。 可人总是复杂的,再光亮伟大的人,也藏着一些肮脏的心思。 后来她发现自己被欺骗了,所有人都在骗她,因为她是最无关紧要的那一个,他们牺牲了她的幸福,用来换取剩余所有人的皆大欢喜。 乔羽和她说了没多久的话,晚会的主持人站在台上忽然叫他的名字说:“尊敬的乔羽先生将为我们主持这一次慈善拍卖会,让我们掌声欢迎。” “本次拍卖会中压轴的拍品正是乔羽先生前年从欧洲带回来的珐琅胭脂奁。” 他捧着一个精致的铁盘,盘子里放了个小小的盒子。 温以想起来前年她刚从家里搬出来,乔羽带着好多稀奇的东西到她的出租屋里来,其中就有这个装脂粉的小盒子,长得很漂亮。 有一次愚人节,乔羽逗她玩,用这个小盒子装了枚纸折的戒指送给她。 她被吓坏了,捧着戒指哭了好久好久,她以为这就是正式的求婚,即使没有真正的戒指。 但是乔羽安慰她,说这只是个玩笑。 他把戒指戴在温以手上,说这样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一枚纸折的戒指。 之后他中转了一下资金,大概两个月之后就把这个所谓的胭脂奁卖了出去。 她不懂有钱人的手段,乔羽说他这么弄是在赚零花钱,他几年前收了一些灰色产业,虽然没有违法,但终究不太光彩,税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