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看到温以按着腰表情很痛苦,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一两句。 但是还没等她说出来点什么,温父一巴掌呼到她脸上,打得她火气噌噌噌往上窜,完全顾不上疼得蜷缩在沙发里的女儿。 而温以这时候也顾不上父母之间的争吵,她一只手按着腰,另一只手护着肚子,潜意识地担心再次遭到无妄之灾。 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电话求助这种办法她是再也不想试了。 仔细想来,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地等待疼痛散去,然后该去医院去医院,该休息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温父和温母还是吵,还是打架,闹得没过多久有邻居找上了门。 他俩本来没空开门,还想着等温以去开门。 但是温以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疼得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或许他们自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不约而同地停下争吵,走到门口给敲门敲个不停的邻居开了门。 “又在吵架啊?”邻居不满道,“小点声行不行,家里小孩睡着了都被你们吵醒了。” 温父温母又是赔笑又是道歉地说不好意思,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全然失了刚才打架时那般无所畏惧的气势。 邻居絮叨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所在沙发里的温以,“哟”了一声,新奇地说:“小温回来了啊?” “不是说去大公司上班了吗?周氏,是不是?可真有出息。” 他挤眉弄眼地说:“我听说那周氏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温父谦虚笑道:“是,是,碰巧运气好。” 邻居说:“还是人家小温争气,不想我家那个大的,成天打游戏。” 温父闻言不屑道:“嗐,她会啥啊,一样什么都不会,当初在厂里的工作都我和她妈给她找的。” 温以难受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到温父这么轻蔑的一句话。 然后还有邻居好奇的追问:“那她是怎么找到这工作的?” 温父温母一直不好意思让周围的人知道他们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而是另一家富豪的女儿。 他们家很穷,和周家相比完全是九天九地的差距。 温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含含糊糊地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 邻居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暗示,跟着发出戏谑的轻笑。 “原来这样啊——”他把语调拉得长长的,“但怎么说也还是人家小温的本事。” 温父叹了一口气,“也就长得漂亮这么一个优点了。” 等他们送走邻居关上门转身,温以白着一张脸冷冷淡淡地站在沙发边上。 她离开这么多天,到了周家那边,好像也跟着染上了一些不可染指的清冷贵气,甚至要比其他有钱的小姐少爷更冷一些。 从最开始她哭着等在门口他们就发现了,她身上多出了一种叫人不敢靠近的气质,以前她总是木木笨笨的,现在虽然还是木木笨笨的,但是多了一些像是天真愚笨的小公主一样的气质。 这么形容好像很搞笑,一个没有任何人关心爱护的人,竟然也配用上公主这个词。 老式电灯颤颤巍巍地发出苍老的光,她安安静静地站在窄小破旧的客厅中央,仿佛一尊玉雕的美人。 温父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污蔑话感到愧疚,感到罪恶。 就好像是污泥玷污了白雪,温以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红着眼看了他们一眼。 她这一眼其实并没有涵盖任何决绝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吞,一如既往的无害。 他们说不出话来,整个屋子静静的,静得虫鸣又变得喧闹,就连月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等再回过神来,温以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们第一反应松了一口气,之后又觉得不太好,温母便试着挽留了一下,“要不要住一晚再回去?” 温以回头看向他们,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挂满了打架之后细小的伤痕,还有两张尴尬而不自知的笑脸。 “住在哪里?沙发吗?” 这应该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反驳自己父母的话。 因为刚才温父说的那一番话,在邻居面前肆意抹黑自己女儿的行为。 她只是没有那么聪明,但她并不是真的笨,她听得懂他们的意思。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没有去当别人的情人,也没有做小三,破坏原本幸福的家庭。 她难过地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