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个毛茸茸的枕头砸到隔间的门板上,侍女惊恐的四散而逃,马加列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的景象。
“你们跑什么!我又不是她!诶我问你们!你们跑什么!”安冬尖叫着,又甩出一个枕头,被马加列稳稳捏在手里。
见到alpha的出现,安冬骤然噤声,局促且不安的抓来剩下的枕头,牢牢挡在单薄的寝衣前,好像那是什么铜墙铁壁,马加列被逗笑了,把枕头还给他。
“你知道吗,你刚刚那样真的很符合omega的印象诶”
被还回去的枕头转瞬又丢回给了马加列,以正中她脸的方式。安冬气鼓鼓的抱臂,快要结束的发情期又泄露出一点蜂蜜的味道,足以验证他心中的怒涛。
“我管它呢!我一个omega的行为又不能代表整个omega!整个omega也不能代表我!——”安冬咆哮一通,看了看床边关切的马加列,结束了他的不等式。
“你知道我气的是什么吗,分化就分化了呗,我又没分化晚又没分化早,就是分化成omega咋了。教堂都说性别是天使在人怀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的!我*北境脏话*!她自己就是beta,来我面前充什么精神alpha,说对我很失望啊,我是家族的耻辱,北境要断送在我手里了,我*北境脏话*。”
“我能理解,我未分化前都被这么说过...”
“不是,你知道最*北境脏话*的是什么吗?是她!安泊芬恩!生下的我!你如果瞧不起子宫的话那你用子宫做什么?接受了又接受不了我。我以为她就算不感同身受...真当只要她想要一切都可以实现吗!世界又不是围着她转的!既然我对她的希望从来没成真过,又凭什么让我来实现她的愿望!”
马加列看了一眼守着隔间的侍女,即使心中认同,也不好在别人家说东道主的坏话,于是握住安冬的手,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他支持。
他又嘟囔了几句,缄默下来,看着马加列的眼睛,对视许久,两人同时笑出声。
“我们的愿望,只有我们自己来实现...”马加列趁机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安冬歪了歪头,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咳!”马加列尴尬的松开,侧过身假咳一声。
“...你还想履行婚约吗?既然你分化成了omega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喜欢的话,我不勉强。你也知道,在你还没分化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他们虽订下契书,安冬在彻底分化前从器官发育上已有omega的趋势,以安泊夫人为首的北境好像偏要争这口气,从哪都想压马加列这个破落户alpha一头,仍望穿秋水的盼着安冬分化成alpha,再三推迟婚礼,坚持要等安冬分化。
哪怕两个alpha的婚姻根本不会有子嗣,他们想要的只是马加列对王国的合法宣称。
“那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怎么想呢”
马加列感觉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猛地回过头,安冬一把揪过她的领子。
“他们可以通过联姻来实现他们的目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何况这是我们的婚姻,我们自己的选的,不是吗?”
他的意思是...没等马加列反应,安冬已经松开了她可怜的裙子,好像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玩了玩头发,用类似于他母亲的傲慢姿态对马加列下达逐客令。
“你该走了。”
到底是同意还是没同意,满头雾水的马加列正准备告退,安冬抬起一只手,头转向旁边。
“不给你的未婚夫一个吻别?...”
扭捏的举动落在马加列眼里,可爱得想要大笑,但她忍住了,俯身煞有其事的给了安冬一个吻。嘴唇落在手背上,安冬颤了一下,像在适应她的温度,努力保持镇定,一朵朵粉云还是在北境人的雪肤上蒸腾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甜腻的蜂蜜味,安冬嘴唇都在颤抖,分泌多余的口水,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狠狠蹙眉。
“我讨厌omega的本能...”
嗅到omega的信息素,何况源头是心上人,野草的味道也蠢蠢欲动,一触即发,马加列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克制的拍拍他的肩。
“我明白,alpha也很麻烦就对了。”
几天后,他们终于如约为马加列和安冬举办了婚礼,大多数宾客对政治的期盼大于对新人的祝福,新晋婆母安泊享受并抓住每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被夺走舞台的新娘新郎决定找点属于他们的乐子。
北境人敢不让他们服用任何抑制剂的情况下共处一室,就应该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马加列打量着被精心妆点过的安冬,罩着一层半遮半掩的白纱,北境人肯定还很有自信她会对他们的少主做什么,除非她不行。
马加列隔着薄纱摩挲安冬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带起细微的战栗,最终停在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