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这二十天,她是怎么过来的?
除了上课、下课,就是坐地铁去市里给别人上课、下课。
她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生怕一闲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有时候,坐接驳车穿过自然科学院大门时还会妄想他会经过。
可是一天一天过去,学校实在太大,她再没有遇到他,也没有遇到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的艾米莉,他与她一起消失了。
她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他又出现做什么?
是无聊了想来消遣她吗?
对不起,她拒绝,她有脸有皮,做不到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胡梦媛拿出书包里的纸巾递给她,“司然,你怎么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她再无胃口,擦了擦嘴,手机振动声响起,见就是京市打来的,只以为是哪个老师找她有事,忙接起来,那边信号不好,耳边穿过一阵嘈杂,接着,她听到了对方淡声问道:“你在生气?”
司然完全没想到会是他,想把电话挂了,又听他说:“因为我这么久没联系你?”
“谁生气了?”司然呛完这一句,摁住听筒键缓了好一会,才故作镇静地反问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太自以为是!”
他听出她尾音微颤,却没忍心戳破,自顾自地说道:“我暂时不在国内。”
“与我无关!”司然要表现的足够不在乎,就像他一点也不在乎她那样。
“嗯,才拿到你的号码。”他很少说这么多废话,这次却相当有耐心。
“那我恳请你尽快删除,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我了!”司然说完,直接了当地挂了电话。
胡梦媛与她认识了一个多月,就没见她对谁红过脸,抓紧喝完手中的豆腐脑,她探究地问她:“不会是你的那个男朋友吧?”
“才不是。”
“我懂,看这情况,估计都快成前男友了。”胡梦媛顺着她的态度宽慰道:“不听话就换了他,你这么漂亮,要什么样的没有?”
司然不想谈起关于陆行言的任何事,继续先前的话题问道:“你刚才说有个新兼职?”
闻声,胡梦媛瞬间像只霜打了的茄子,她上次运气不太好,错了一道题,关键是那道题的难度已经超纲,真不怪她,但辅导机构没有听她解释。
失去那个机会后,她又连连碰壁了好几次。
要么是辅导机构同意而家长不同意,要么就是学生本人不喜欢她的教学方式。
在家教这条路上走不通,她开始了疯狂刷新论坛,现在最新出炉的一条,是去当冬奥会的志愿者。
工作貌似就是在会场处理一些杂事,但帖子才发出,就有不少人跟帖,大多奔着免费看比赛去的。
“也不知道行不行。”这次她不再斗志昂扬。
“一定没问题的。”司然拎起书包,上课期间她收到了赵柯发来的调研照片。
这是他们班里统一发放的课题,让他们分析小到路边摊大到全球连锁的商店,挖掘它们的商业模式,盈利手段,以及独特的闪光点。
如何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脱颖而出,成了他们着重考察的对象。
他打了很多字介绍,试图能和她多找到一些共同话题,但一万六千公里的距离,专业的差异,刚开始还不明显,到了今天,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与他沟通,干脆当作没看见,不回复,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分歧。
喜欢真的会由于异地恋而变质?还是因为她的心底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晃了晃脑袋,她集中精力看向讲台,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
那边赵柯想不明白两个人怎么就好端端地走到了这一步,他没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有什么错,他积极又努力去经营这段关系,可两个人的观点总会莫名其妙地发生冲突,让他渐渐地失去了当初的热情。
这几天,他像是例行公事,与她汇报日常,和交作业的姿态很像。
司机将他带到邻市中心,拿起电脑,他下车,走入当地火爆全网的咖啡馆,墙上将全世界的咖啡豆都收罗在此,从生长周期到收割过去和总共产量都有标注,价格也不同,最高的为299美元限量发行,想喝到,必须在社交媒体上进行宣传,24小时内获得299个赞才可以购买一杯。
他拿手机拍下宣传图,能集齐299赞的人大多需要有点人气,商家利用的是网络达人自带的流量,用一杯“虚荣”咖啡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度,另外细化品种,进行差异化竞争,平常咖啡点就是卡布奇诺、冰美式,但这里它们成了以出产地命名的限量珍品。
“赵柯?”
他手离键盘,看向迎面走来的人,像是疑惑她怎么也在这里。
邹沅打扮得非常本土化,细吊带加热裤,画着眼线涂了红唇,和学校的形象天差地别,看到他,她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