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维夏先去了京城内的修真驿站,预约了今夜子时的船票。
走出驿站,毒辣的太阳高悬空中,正是正午,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修真司的大小事项安排妥当。
突然要出远门,还是在不知归期的情况下,不将所有的事都面面俱到安排好,殷维夏不放心把修真司托付到司内的那群人手中,她信不了他们一点。
印子钱一事已交给程奉安他们了,现在还有衙门那边。
殷维夏忍痛在酒楼买了好酒好肉,送去衙门,这种做低伏小,讲究说话艺术的事情,她不放心交给任何一个弟子。
从衙门出来,殷维夏又马不停蹄赶往七皇子的府邸,她现在也算是崇吾手底下的人了,出门一趟,理应告知一下。
结果崇吾不在府中,殷维夏回皇宫也没找到人,于是又折返回七皇子府邸门房那留下了口信。
回到修真司,交代下去好几天的殿门还是门户大开,那破门板被孤零零地扔到一旁,殷维夏静静看一阵,撸起袖子自己动手了。
结果这一顿敲敲打打,不知不觉上船时间就要到了,殷维夏火急火燎收拾包裹,临出门又交代汤绫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要每日去仓库查看货物,看储存的条件有没下降,时刻注意调整,又让司中的弟子,在宫内遇见那些贵妃皇子,甚至宫女太监,能不招惹绝不招惹,特别是那七皇子崇吾,远远瞧见他,务必头也不回就跑,千万别得罪他了。
这样絮絮叨叨地交代,殷维夏活脱脱像出门一趟,生怕饿着自家孩子,又生怕自家孩子惹出大祸的老妈子。
她一直絮叨个没完没了,还是乔阜在她耳旁说了一句,“错过上船时间,那钱是不退的。”
殷维夏听到这话,浑身打了个颤,不絮叨了,不磨蹭了,拉着乔阜撒腿就跑了。
——
殷维夏和乔阜来到京郊山头,拿出订票后驿站给的符纸,烧起,不一会,一艘通体银白的灵舟来到,验了令牌,就放行入内了。
买的是三等座,就一个座位,可殷维夏实在困,干脆十分没良心地把乔阜赶到甲板,美其名曰让他在甲板上看看风景,殷维夏就蜷在两个座位上,呼呼大睡。
一夜无梦,殷维夏听到周围有熙攘的吵闹声,刚睁开眼,下一刻,乔阜走进来,告知她朱雀域到了。
殷维夏与乔阜一同走出甲板,目之所至,崇山叠翠,仙云飘飘,翠绿朱红的楼观错落,所看到的一切,就是殷维夏小时候看西游记时,天宫的样子。
阳光在空中摇曳,闪烁,明明是夏日,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清凉的。
“朱雀域下的赶紧下,下一站是周萝瀑布,不下船的过来补票!”
船员不耐烦的催促将殷维夏从眼前的震撼拉回现实,她赶紧和乔阜下了船。
仙云浸润着鞋面,烟岚若幻境,殷维夏和乔阜顺着指引一路往前走,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堵一眼望不到头的朱红城墙,一面有数十道高耸入云的白玉石门,每个门前放有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两名身穿绣有五色芝英花纹道袍的修士。
方才同他们一路的人自行去各个门前排队,这是殷维夏第一次来朱雀域,就如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一样,四处张望,乔阜去了人少的那一扇门,领了两张表格回来,一张递给殷维夏,让她填写。
表格上就是一些身份信息之类的,填写后把表格交给那两个朱雀域弟子后,他们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张口就说:“令牌。”
于是又把两个令牌递过去。
弟子手掌冒出一股带凉气的白烟,横在令牌上方扫过,过后分别在表格上写上青要仙宗和丹鼎阁字样,然后令牌就归还了
另一弟子拿起两张表格,细看后,问:“青要山和丹鼎宗的,怎么一起来了?是道侣吗?”
“不是不是,我们是修真司的,一个部门的。”乔阜扬起下巴,伸长手臂点了点表格上“工作”的那一栏。
“修真司的?”两名弟子闻言,十分诧异,“修真司的来朱雀域做什么?”
“我们长老让我们来的,他现在在朱雀域,分身乏术,让我们前来报告司内工作事宜。”
“修真司的工作吗?”弟子很是疑惑,修真司有工作的吗?
众所周知,修真司的弟子就是寿命长点的凡人,他们资质平庸,没有任何能力,朱雀域设这个部门,大概率就是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让这些修士有地方可去。
“具体是什么工作?”
“额……”乔阜总不能说是秋五长老关心司内弟子的婚恋问题吧,他挠挠头发,有些为难,便含糊道:“就是我们司内有些工作要得到长老的建议,我们无法做出最终决定。”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把两张表格放到一边,“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没法确认你们的真实目的,所以不能放你们进去。”
乔阜立即反驳,“啊?不是,我们的目的就是找我们长老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