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3)

那番浑话到底不过是同离重的随口调笑罢了,可没想到自个的老刀还能锋锐依旧,生生就将东海的二殿下给戳的肝肠寸断,连脸皮子都扔了。

开席没一阵,离重又接客似的跟各仙家迎来送往应付着敬酒寒暄,我也乐得受此冷落,安心在旁饮酒看乐子。

无奈我这乐子才瞧上了两眼,二殿下又忽地凑过来,端着酒盏仪表堂堂,很是得体的说道:“还忘了同姑娘说明,在下松华,东海的二殿下。”

我愣了愣,扯着脸皮子笑,“方才匆忙,青姬也还未同二殿下见礼。”

说罢起身同他端端的作揖行个礼。

他半路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回了原处,嘴角微勾起,笑道:“青姬姑娘不必客气,按年岁,还得是我同你行礼才对。”

我本以为他仅是个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却没料到这舌里竟还夹着跟刺头。

我笑面当即就僵了一僵,自如应道:“二殿下客气了。”

于是他干脆把不客气的挪到我身边上,说道:“那我能同青姬姑娘一道饮酒吗?”

诸如此类的场合我也见得不少,就是从未在其中遇上同我套近乎的男女,我难得受此殊荣,着实有些不适,但碍于身份之别也不好推拒,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当然。”

好在我酒量也不浅,同他觥筹交错间还能随他自如应对着他的客套搭话,他跟我讲着东海里的大小各处,说那些奇珍异草的用场,最后还嘱咐我说,若是有需要,一定得去找他。

他眉眼里越发得轻松自在,我笑着谢过,便转着话头问道:“您不去同其它仙家喝两杯吗?”

他笑面收敛了半分,淡淡道:“不必。”

后来我才得知,这松华二殿下在天族里的人缘同我一样,大家明面上和和气气,内里都不是很待见他,连他的亲爹都是如此,觉着他不争气,没什么大作为可言,是以早就放任他在外散漫,平日也不会多过问理会,他也就破罐子破摔,懒得再人模人样的跟人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虚情假意。

我由此生一种同是沦落人的泛滥情意,也因如此,他之后顶着虚头巴脑的名目来寻我时,我就由了他的心意,伴他一起说说闲话喝喝小酒,全当是打发日子。

我犹记得一日我领他去东边的白翠山,那山头上同是有些妖族的花花草草,颜色明艳,形态妖娆,还有些个凶猛妖兽镇守一方。这些个场面,别说是东海的殿下,就连天帝也未曾来瞧上过一眼,他见的新奇,但也未言语表露,可我还得耐着性子同他说明。

我摸着紫虎毛茸茸的脑门,边说:“它是镇守这儿的妖兽,平时就亲我,连离重都是爱答不理,可能是它小时候还跟咱们这么大小的时候,我照顾它一阵,那会儿他还未成年,傻不拉几的跟人路过的毕方打了一架,打的一身伤回来,还得靠我伺候。”

他笑,“这有可妨?少时我同我大哥不知谈了多少回。”

我也笑道:“为何啊?”

他蹲下身摆弄着地上的花草,随手折了一朵雏菊似的小白花插在我发间,才说:“记不清了。”

我们见了两回熟络起来,我便不再规矩的唤他二殿下,而是不甚客气的直呼他的大名,“松华。”

“你不必在我跟前演着粉饰太平,我虽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我没必要与你为敌,你大可放心。”

他汪汪含水的眸里更是波光闪闪,如天上的星子一般灿烂动人,又楚楚可怜的似要落下泪来,可他嘴边还是如平常的笑面,甚至还无视紫虎对他的不满敌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背毛,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习惯了。”

他才五万岁,换作人间男子估摸还是弱冠年岁的心性,本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但他却会极了隐忍和掩藏,也不是年少是历经了何种打击或是不公对待,才就了他眼下的性子。

不过与我又有何干呢,随他的欢喜就好。我将发里的那朵花骨朵摘下,置在他头上,说:“别在你姑奶奶面前,故作老成。”

白翠山上的药草虽多,但妖族里平静万载,这里早就无人问津,他平日里倒乐于收集这些药草研究,临走前便顺带折了一大把回去。

一别隔了三日,二次再见时,我开口就问,“你可研究出了什么奇药来?”

他顿了顿,只摸出了一锦囊给我,说:“奇药倒是没研出来,但我鼓捣出一安神的香囊送你。”

我哭笑不得的接过,说:“我夜里睡得估摸比猪还踏实几分。”

“那就…留着今后用吧。”他边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拽着我手腕领我去了东海。

他说:“这回我也带你去瞧瞧。”

这些日子我带他逛完了整个妖族上下,大大小小从破旧的大殿,再到四周的山河百川,为的也不过是找些滑头同他掰扯,让各自都轻松舒适一些。

因为从一开始便清楚的明白,他到底对我存了何种的心思,只是敌不动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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