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胡县丞看了看身前满满的两箱首饰。
随后狐疑的看着楚宁,眼神复杂。
沉吟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眼下这案子你准备怎么审?”
说真的,他现在完全搞不懂这二百五大人要做什么。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把他都绕晕了。
楚宁揉搓着太阳穴,显得也是一脸头疼:
“老胡,你说呢?”
“哎,麻烦。”
胡县丞叹息一声,“咱们这边刚收了人家的礼,转眼就审理此案,确实不好说,可这么多百姓递交了状纸,衙门也不能不管不顾。”
“是啊!”楚宁应声道,“所以这件事我准备让你去办。”
“大人,你就别坑卑职了。”
“老胡,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坑你。”
说罢,还对胡县丞挑了挑眉。
胡县丞顿觉菊花又是一紧,双手护在胸前:
“大人此话何意?”
“你这样?”
楚宁附耳对着胡县丞嘱咐了几句。
……
……
马车在县衙门前停住。
胡县丞忽地一下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倒像是被人推下来的。
随后,胡县丞看着马车缓缓朝后院驶去,这才十分不情愿的朝大门走去。
衙门前,已围聚了不少老百姓。
赵二见胡县丞回来了,仿佛看见了救世主,赶忙叫两人上前隔开一条道,这才亲自护着胡县丞朝衙门走来。
“二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说着,赵二回身扫了一眼:
“诶,大老爷呢?”
“病了!”
胡县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顾自走到廊檐下站住了。
目光扫过众人,很快便在百姓中看见了金翠娘,赶忙将目光移开:
“诸位诸位,县令大人病了,今日无法升堂。你们明日再来吧!”
说罢,转身就要进县衙。
百姓们一时都愣在原地。
就是金翠娘也一时没有想到,高声喊道:
“我们要见县令大人,请大人给我们做主。”
话音一落,百姓们顿时附和起来:
“我们要见县令老爷,求老爷给我们做主!”
胡县丞看了一眼金翠娘,可又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顿了顿,还是走到她的面前,柔声道:
“翠娘,听胡伯伯一句劝,让大家都回去,不要告沈保了,你们告不过他的。”
金翠娘这时换了个神色:“胡伯伯,家父是被沈保活活打死的,这件事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父亲是因公殉职,与沈保无关。”
金翠娘不依不饶道:“胡伯伯倘若你还念在与家父有年谊之交,就请把县令大人请出来。”
“我已然说了,县令大人病了。你们要待就待着吧!”
说罢,再也不管,转身进了县衙。
胡县丞一脸委屈的样子来到后院,就见楚宁正在丹桂树下喝茶。
“哟,老胡,这么快就办好了?”
才刚饮了一口,楚宁也看见胡县丞走来,招呼他过来喝茶,笑问道:
“人都散了吧?”
胡县丞摇摇头,一屁股坐了下去,道:
“这金翠娘我是知道的,从小脾气就倔,跟他爹一个德行。”
“等等。”楚宁转头看向胡县丞,诧异道:
“你认识金翠娘他爹?”
“翠娘他爹身前是青山县教渝,与我是同科。”
“咦?金翠娘不说他爹是被沈保打死的吗?”
“哎,这件事说来……等等……大人见过金翠娘?”
楚宁苦着脸,微微颔首。
胡县丞忽而想到了什么,目光直直盯着楚宁:
“大人,这些人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啊?那啥?我去厨房看看,中午还剩啥吃的?”
楚宁连忙起身,边走嘴里还边念叨,“这吃鸿门宴咋就没一次吃饱过,你说气不气人。”
说话间,已然没了人影。
“哎!处处都是坑啊!”
胡县丞直接傻眼了。
他真是搞不懂这个二百五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
……
鸿门酒楼。
一个左脸颊带有一道斜长刀疤的男子急匆匆的推门朝屋里走去。
此时,沈保正悠然坐在案桌前饮酒,桌上还放着一坛醉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