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青山县城终于在历经山贼攻城之后,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可黄天霸最近过得很不快活,甚至可以说难受又憋屈。
原本以为这次联合山贼可以逼迫够县令就范,可谁知徐飞虎就如此不堪一击。
而更让人不解的是,狗县令手中竟有天子剑,才致使通判王益也临时变阵,倒向了狗县令一方。
“四郎,为父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看着祠堂之上黄大威的灵牌,黄天霸眸子冷冽,似乎要滴出血来。
“老爷,您老可得注意身体才是啊!”
不知何时,黄大管家出现在了祠堂门口,此处是禁地,黄达便是很识趣的站在门外。
看着老爷仿佛一夜间佝偻的身躯,黄达不由劝阻了一句。
“黄达,你进来吧?”
黄天霸不由冒出一句,令黄达仿佛听得错愕了。
“老爷,这里是黄家祠堂,我怎么可以随便进入。”
“你不也姓黄吗?”
“我这不是老爷赐姓吗?说到底还是个外人。”
“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黄家的人,你死后也应该进入这个祠堂,进来上炷香吧!”
黄达听了,抬眼看了一眼正背对自己的黄天霸,横眉一挑,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可口中却是回道:“是,小的谢过老爷!”
进了祠堂,黄达也烧过三炷香,随后在黄家先祖令牌面前三揖而拜。
敬香罢,黄达这次搀扶着黄天霸回到书房躺椅上坐下。
每天的这个时刻,黄天霸都会躺在躺椅上听黄达说些近来的趣闻轶事。
可今晚,他似乎没有心情,更多的是想关心那位姓楚的县令。
“黄达,你说这姓楚的执意要与老夫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达正拿着一张薄垫给黄天霸搭在腿上,听到问话,随口答道:“老爷,或许他只是刚上任,不懂事而已,说直白些,此人就是怪癖。”
“不不不,原本我也这样想,可直到四郎被杀害,我总算是想通了。”
不待黄达应答,黄天霸皱眉又道:“青山县这个县城,原本就是三不接地段,每年还要遭受北边的北狄人洗劫一次,好多县令要不是被北狄人给弄死,就是被暴民给砍死,这几年都很少有人敢来当县令。”
“没想到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当县令,竟然把这个原本已经被朝廷放弃的青山县给整理得井井有条,成了百姓们爱戴追捧的好县令。”
“说真的,这个楚宁真算得是个人才啊。”
黄达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听说他还发明了好多吃的,那城中酒楼的各大菜系,可谓是人间美味,听说那些菜谱都是此人发明的,还有那醉仙酿,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醉仙酿……”
黄天霸眼睛一亮,嘱咐道:“黄达,府里不是还有这酒吗,你去拿一坛来,陪我饮上一杯。”
黄达皱眉问道:“老爷,你可从不饮酒的?”
“今晚便破例吧!去拿来吧!”
“是。”
黄达拿来一坛标注为特级的醉仙酿,给黄天霸满上一杯,也给自己满了一杯。
顿时酒香四溢。
黄天霸端举在手,靠近轻轻嗅了嗅,随后饮了一口含在嘴里,再慢慢咽下。
好半天,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真是好酒啊!越发让我觉得此人不简单啦!”
黄达并无言,却也是微微颔首。
“黄达,你可知姓楚的为何将我囚禁在府,却不杀我?”
这些天,门外都有人把守。
黄达摇摇头,以示不知。
“因为他在等我手里的账册。”黄天霸沉声道,“若我猜测不错,这次京都钦差下来,便是为了拿到这本账册,还有今日韩玉春前来也是为了这本账册。”
黄达眼睛一亮:“老爷说的可是记载有庆州一众官员贪墨的账册,其中还有牵连康王与朝中大臣的书信?”
黄天霸点点头:“此事牵连上我黄家的未来,如今四郎已经走了,我绝不能再影响了大郎的仕途。”
“老爷的意思是想交出这本账册?”
想起今日韩玉春的话,黄天霸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沉声道:“康王既然不想留老夫,老夫也绝不能坐以待毙,你现在去告诉门外的人,就说老夫有要事要与姓楚的说。”
“是。”
黄达应了声,便出去了。
黄天霸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眼中露出一抹决绝的凶光:
“姓楚的,老夫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你所赐,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
……
……
“阿嚏~~~”
楚宁连连打了三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