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驿馆。
楚宁站在后院里,抬手抱拳尽力挥洒,打了一套魏满教授的拳法。
如今来到京都,怎么都感觉不自在。
可皇帝不让自己走,还给自己委派了到鸿胪寺做副使,楚宁怎么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年轻皇帝一心想要有番作为,可无奈现实根本不能如愿。
这才不得不想培养一帮自己的心腹臣子,可楚宁并不想做谁的心腹,甚至都不想加官进爵,只是想着远离朝堂这是非之地,回到青山县做一位逍遥县令。
而且眼下,更是让他忧虑的是黄天霸之长子黄大贝就在京都,还是权倾朝野的韩国舅的门生,按理说,他要找自己的麻烦,随便伸个指头就能办到。
当然搞刺杀这种明目张胆的事,在京都之地还是不敢的。
只是眼下对方迟迟不现身,甚至不发难,这只会让楚宁想得更多,眼下自己正是深得皇帝圣恩,对方无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一招可以让自己毙命的机会。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黄大贝根本不像是黄家人那般作恶,而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
可这样的想法,楚宁当然不会愿意相信。
伴着冷冽的寒风,楚宁直打得冒汗,这才回身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次日,楚宁直接拎了两坛醉仙酿来到铜雀楼,掌柜赵发财仅仅品尝了一杯酒,便自认输了。
这醉仙酿酒香浓郁,仅仅一小杯入肚,便只觉得酒意阑珊,回味无穷。
当即便开口询问道:“公子,这醉仙酿你打算卖多少钱?”
楚宁直接比出五个手指头,笑道:“一斤白酒十两银子,我这是五斤装,所以是五十两银子一坛酒。”
赵发财一愣:“公子,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些,平常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啊!”
楚宁脱口道:“我现在就没想过赚普通老百姓的钱。”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京都之地。
这么好的白酒,倘若价格定得太低,档次自然也就拉下来了。
赵发财虽然有些不解,可毕竟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也答应了下来,一口气定下五百坛。
由于此次入京,只带了一百坛醉仙酿,于是便写下契约,一个月内由青山县供货剩余四百坛。
从青山县入京其实有两条路可走,其一便是楚宁入京的陆路,可因为管道崎岖,路程较远,紧赶慢赶也得至少半个多月的路程。
还有一条路便是水路,由庆州府可乘船南下直通京都,可由于楚宁出发时庆州都是大雪弥漫,河道已然结冰,才不得不选择走陆路。
安排好了醉仙酿的事,楚宁也该到鸿胪寺报道了。
刚到巳时正刻,载有楚宁的车驾就停在了鸿胪寺大门外。
这是楚宁第一次来到鸿胪寺,仰头观望,题有‘鸿胪寺’三个大字的朱红色牌匾,引人注目。
大门一侧立有一块石碑,上面书写着一段关于鸿胪寺职责的文字。
楚宁定睛看了一眼,心里也稍有些思绪万千,因为他却也没想到,如今会来到这里任职。
想来,命运之事真是难以捉摸!
大门开着,门卫站立两侧,早已看到楚宁走来。
由于是鸿胪寺的车驾迎来的人,便也只是注目行礼,并无多问,想必也是知道楚宁今日便会前来报道。
走过大门,里边是一个广场,青石板看去略微有些古朴,却也干净平整。
巍峨壮丽的鸿胪寺大堂就现于眼前,红墙青瓦的宫阙殿宇林立齐整。
初晴的太阳沿着飞檐翘角斜照下来,影子打在院子里。
楚宁踏了过去朝着大堂内走去。
此刻,除去正在书写的两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什么人,室内很安静,他便在大堂内随意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墙上挂着一些书文字画,有些是用汉字书写,而有的却完全看不懂。
楚宁看案桌上放有一本《钦定大唐会典·事例》,他拿起来翻阅着:
“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凡国家大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各供其事。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与夫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恩,若见若辞者,并鸿胪引奏。岁正旦、上元、重午、重九......皆赞百官行礼。”
“凡外国朝贡使臣至京,由礼部先期知会,由鸿胪寺演习朝仪,届期百官引礼,遇庆贺日行礼,鸣赞官由右掖门引入,序于右翼之末,随百官行礼.其颁赏谢恩,俱鸣赞序班赞引。”
略略看了一会儿,便听身后有人声传来:“你是楚宁吧?”
楚宁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微笑看着自己。
“你是?”
男子洋洋一笑,道:“我叫郑声!”
话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