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胜听了,神情隐隐一滞,可旋即又不以为意道:
“这又如何,二位将军本就是军旅出身,一向都是只听从我的军令。再说了,如今十二卫大将军已悉数老去,能打仗的还剩下几个?北疆战事一旦起了,皇上必将重用这些将军们,不然他能所用何人。”
中护军指挥使刘成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倒是要防范些副都使才是。”
刘成口中的副都使自然指的是韩勃,若论血缘关系,此人还是韩德胜八竿子才勉强扯得上的堂兄。
“我早看出韩勃这厮迟早会反水。”
府军前卫指挥使姚青接言道,“今晚皇上赐酒,我便已看出,这厮的心只忠于皇上,枉费韩国舅这些年对他的照拂。”
“是啊!”
刘成点头表示同意:“韩勃再怎么说也是先帝册封的十二卫大将军,这些年虽然投靠了韩国舅,可始终是瞧不上我等。今夜我叫他来国舅府议事,也被他断然拒绝了。”
“二位将军,眼下不是讨论韩勃会不会反水的事,而是皇上已经在猜忌主公了。”
公孙昌一席话,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韩德胜道:“依先生之见,眼下我该当如何?”
公孙昌摸了摸八字胡,道:“主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韩德胜嗔怒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先生还卖关子,当然是真话。”
公孙昌叹了口气,微微晃头道:“为今之计,主公倒不如立刻上本,上交镇南将军印信,并连殿前都指挥使之职一并辞去。”
韩德胜踱步走到窗前,猛地回头道:“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完全交出军权,在家等死不成。”
“主公此言差矣!”
公孙昌摇了摇头,缓缓道:“此举可以试探皇上的用心,倘若皇上准了主公所奏,摆明皇上真是已经下了猜忌心,主公便可以此为由再做定夺。倘若皇上不准,那事情便有转机,朝堂局势尤在国舅一方。”
韩德胜这时已经坐在了太师椅上:“那你说说,如今朝堂局势如何?”
“诶!”公孙昌幽幽长叹一声:“局势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