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毕竟是先帝最好的兄弟,又是如今藩王里权势最高的皇室宗亲,即便是贵为太后,也得给几分面子。
再说了,两人曾经可还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呢!
只是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已。
“贤儿,还不将你的贺礼献给太后。”
只见康王朝李贤喊了一声,李贤赶忙又将手中的锦盒呈上,笑道:“太后娘娘,这是贤儿敬献的贺礼。”
“哦?”
太后打量着才十六岁的李贤,心中暗自惊叹,此子真是生得龙睛凤颈,与年轻时的康王神态举止都是极其相似,难怪康王最爱此子。
这一次曹淳上前接过锦盒,亲自捧着送到太后身前,太后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太后拿在手中,顿时荧光闪耀,亮如白昼:“晶莹剔透,温润如玉,哀家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
在场官员们此时都是无比惊羡,连连惊叹。
不愧是康王,出手竟如此豪气!
李贤这一波献礼,更是将寿宴推入高潮。
按照礼仪接下来该是百官敬献贺礼,可太后早早有旨,除去李氏宗亲,文武百官们都只是敬献贺表,而不必单独献礼。
可这样一来,身为太后亲弟弟的韩世荣可就没有显摆的机会了。
就刚才见到康王大放异彩,韩世荣心里那个气啊,可没有法子,他虽为国舅,终究不是李氏宗亲。
接下来,曹淳走到御台前,大声传旨:“百官敬献贺表!”
远远的跸道两侧便出现好多太监,手中都捧着托盘,将百官们手中的贺表一一收了起来,其中一个太监来到楚宁身前,见楚宁没有举动,便柔声问道:“这位大人,请敬献贺表。”
楚宁哪里想着还要写贺表啊,他本来就是临时被叫来的。
自然就更没有准备,于是选择直接坦白:“那个……我没有贺表!”
这一声话落,好些听入耳里的官员们都是面露难色,对于楚宁他们早已是如雷贯耳。
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这家伙居然没有写贺表?
天啦噜!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是要忤逆太后不成!
好些本就是韩国舅的亲信,平日里就对楚宁颇有意见,今日又因重金买了麓羽营队,结果全输了,这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鼻子冷哼,等着看戏了。
太后寿宴盛典,这家伙狂妄得竟然不上贺表,想必太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哼!有好戏看喽!
百官们这时的视线都落在了楚宁身上,有看戏的,也有为他担心的。
这时,御台之上太后的目光也落了过来,不动声色,也不解释,就想要瞧瞧楚宁会如何应对。
皇帝、康王、李贤等人也都齐齐望了过来,倒是李贤面容有些忧虑。
楚宁犹豫了一下,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身旁一个太监见状才赶忙搀扶了一把。
起身后,楚宁便拿了个酒盏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百官们都是不解,这家伙是要干嘛?
谁知?
楚宁端举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朗声道:“微臣青山县县令楚宁,恭祝太后娘娘生辰快乐,特作诗词一首,为太后娘娘贺寿。”
一时间,全场静寂。
什么情况?
这家伙是要即兴作诗?
太后听闻也是微微皱眉,近来闻名京都的《仙游集》,她也早让人购来一册,其中好些诗词她也是十分喜欢。
现在听到楚宁说要即兴作诗,不免还有些期待呢!
“好啊!哀家就听听楚卿又有何大作!”
太后言罢,楚宁略略沉思了一下,当即朗声道:
“薄露初零,长宵共永书分停。
绕水楼台,高耸万丈蓬瀛。
芝兰为寿,相辉映簪笏盈庭。
花柔玉净,捧觞别有娉婷。
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
德行文章,素驰日下声名。
东山高蹈,虽卿相不足为荣。
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一词念罢,原本就静寂的大殿更是落针可闻。
百官中除去武将,文官都是微微颔首,尤其酷爱诗词的李鸿伦更是喜不自禁。
这篇即兴所作的寿词,不仅词句典雅,风格清丽,词意间更是极尽盛赞太后,颇有几分溜须拍马。
可细细读来,这词意间却充满了却满含忧国忧民的愁绪,更蕴含着一股心怀天下豪情壮志。
不过,这番意味武将们自然体会不到,可文官们当然懂。
其中好些人还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他娘的,又被他装到了’的不削神情。
对于太后,她自然听得懂寿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