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平领着一众亲兵,打马直奔西门外鹤鸣山而去。
大约到了午时初刻,一众人马总算是与身后追兵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迷雾渐渐散去,太阳已经照了出来。
湛蓝天空下,浮云万千。
李章平领着人只顾奔逃,不对,只顾战术撤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来人!”
胡迪赶忙打马上前,问道:“左将军是有何事?”
李章平四下略略扫过一眼:“此处是何处?”
胡迪拿出一份堪舆图仔细察看了片刻,才发现已经来到了白矛河。
“左将军,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是白矛河了,只要咱们渡过白矛河,后面的追兵便再也追不上咱们了,只是……”
“只是什么?”
胡迪已经是满头大汗,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方才拿起堪舆图近前来说道:
“左将军你来看,咱们现在此处,要想到达鹤鸣山,摆在咱们面前就有两条路,一条是直穿白矛河,一条是绕道巫溪谷。虽然这巫溪谷地势平坦,较为安全,但却要绕道,得多走上五十里地。而如果是直接穿过白矛河的话,便可以直接前往鹤鸣山。只是……我就怕朝廷的军队在此处设伏,那可就完了。”
李章平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四下观望了一阵。
前方树林里却是还有雾气升腾,不过却能听见嘈杂的鸟叫声。
李章平观察了一会儿后,问道:“现在咱们还剩下多少人?”
“回左将军,大概还有六千人。”
“好,吩咐下去,所有人进林子里休整,随后全军渡河,直奔鹤鸣山。”
李章平说完,就打马要往前方树林里走。
胡迪连忙喊住他说道:“左将军,前方树林尚未查探,恐怕会有伏兵,且等末将派出探哨查探一番再行前往。”
“完全不必!”
李章平一口否定道:“兵法有云,‘群鸟惊飞,必有伏兵’。所以说,若是前方林中有伏兵,鸟群早将被惊散而去,可你们来看,前方林中却是嘈杂的鸟叫声,因而断然无伏兵也!”
几个亲兵都是一副‘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你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神情。
兵贵在速,李章平虽然心里也是十分焦虑,却也不容多想,他决定还是直穿白矛河。
已经连续赶了一上午,将士们此时都是身心俱疲。
骑兵们还好,可步兵们早是疲惫不堪了。
看着满脸信心的李章平,胡迪说道:“左将军,巫溪谷路途虽然遥远,但地势平坦,不便藏军。白矛河这一带却是林木茂盛,易于隐蔽,恐我军会遭伏击。待会儿过河的时候要速速通过,定当多加注意才是。”
李章平却是一脸凛然的答道:“怕什么!你看这林子清幽雅静,即便有埋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还能挡得住我不成,你只管宽心便是了!”
胡迪太了解李章平了,如今话已至此,他也只得寄托于前方根本没有伏兵才是。
不过转而想想,只怕那楚宁也不会想到事先就在这里藏兵。
重重叹息一声,胡迪传令所部开进林子里后歇息片刻,再全军渡河赶路。
众将士们行至林子边缘之时,只见树林荫翳,杂草丛生。
大军行进,立时惊起飞鸟从林间跃起,将士们被吓得一激灵。
胡迪见状心中更是感到一丝惶恐。
“哈哈哈~~~”
倒是李章平见势突然来了精神,坐在马上仰面大笑不止:
“这楚宁果然是个蠢材,要是能在此处事先埋伏下一支伏兵,我军必败矣!”
“哈哈哈~~~”
李章平笑得没心没肺,可胡迪听得却是胆战心惊:
“左将军,你还是别笑了,先让大军速速通过林子吧!”
毕竟李章平也是一员虎将,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大声对士卒喊话:
“各位将士莫要心惊,全军在前方林子里歇息片刻,吃些东西。只要度过白矛河,今日傍晚我们便可抵达鹤鸣山,等咱们占据了鹤鸣山,再派人前往陵城派兵驰援。届时我们还会再打回来,将朝廷的大军杀个丢盔卸甲,哈哈~~~”
众将士一听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胡迪率领的后军眼看就快要出岭了,他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倘若此地没有伏击,再往前一旦过了白矛河,那便再无忧矣!
李章平见全军都安全进了林子,便又高声喊话:
“众位将士,前面便是白矛河了,我们在林子先歇息歇息,前探来报,前面只有一条小溪涧,过了这条溪涧,我们便可直到鹤鸣山下了。兄弟们,再坚持坚持。”
众人来到白矛河边,休息了片刻,便准备渡河。
此时,一条宽约五丈的河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