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城县衙,议事厅。
“哈哈哈!”
“也亏上将军想得出,这玩意一泼下去,那些贼军们一个个全傻眼了。”
“是啊!当初上将军让我派人去收集粪便,我是万万想不到,居然是用来做这个的。”
“诶,我说,今天城墙下有好几个家伙直接给灌了一大嘴下去。”
“哈哈哈!”
一众将士们都是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显得十分开心,对于这种防守方式也是十分意外。
楚宁倒也是附和笑着,可显然没有这些人笑得那么释怀。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被烫成重伤的人将会面对怎样的结局。
不过现在防守军需物资紧缺,也只有想到这些损招了。
战争就是这么无情!
“现在贼军们已经尝到了金汁的厉害,接下来想必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对付了。”
魏满这时开口说道。
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目光自然要看到长远些。
“魏佥事说得不错,咱们接下来还得想想备战的事,这样死守肯定不是办法,伤不了贼军的根基。”
牛云飞这样一说,大家也都明白过来。
现在他们这支人马虽然拖住了齐王的大军,可总体来说,却对贼军没有造成根本性的伤害。
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临邑城更是处于弱势。
其实楚宁这些日子也在想这个问题。
可眼下似乎并没有最佳的出击时机。
滨州那边玄弘毅已经有来信,此事还得再合计合计。
“都听好了!事关主动出击的事,所有人听我军令行事。”
众将领齐声拱手回道:
“是。”
……
……
京都,夜。
才刚入夜,廊檐下各处大红灯笼都已经点上了。
此时,整个养心殿里也早已是灯壁辉煌。
因为今日来操劳周王和潞王起兵谋反的事,唐帝已经连续忙于政务,染了风寒病倒了。
他躺在床榻上,头上搭着一块热毛巾,髋瘦的脸颊十分突出,看起来只剩下皮包骨了。
因而两支眼睛就凸显得很大,这时躺在塌上歇息,整个人却仍然显得十分焦虑。
不时的还朝着殿门方向看去。
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果然便听见殿外有脚步声响起。
一步,两步,越来越急。
跟着就看见海德旺垫着脚尖,急匆匆走了进来。
“皇上,马大人来了!”
海德旺拔尖的声音落下,就听见一道浑厚沧桑的声音响起:
“臣马常波,参见皇上!”
来人正是兵部左侍郎马常波。
“起来吧!”
唐帝闻言,强打着精神,又对海德旺嘱咐道:
“海大伴,给马大人搬个圆凳过来。”
海德旺只是一愣,很快便让两个太监搬来一个凳子,摆在了马常波的身后,轻声说道:
“马大人,皇上赏你坐呢!”
马常波又是重重一拱手:“皇上,微臣何德何能,敢在皇上面前落座。”
“朕从来不计较这些,只要你们安心替朕办事,这些虚礼以后都免了,坐吧!”
这便是天大的恩典了。
马常波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家伙虽然个子不高,但人长得特结实,这一屁股坐下,只听坐凳被压得咯吱作响。
唐帝见状微微蹙眉!
不过想着这些武人们都一个球样,要是像个文人那样婆婆妈妈的,恐怕更让人生气。
“皇上,你身子好些了吧?”
马常波也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不碍事,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
唐帝说话间,海德旺已将他额头上的棉帕拿下,放进热气腾腾的铜盆里拧了拧,又重新轻轻放在了唐帝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海德旺又才走到火炉前侍弄起了炭火来。
很快屋子里的温度便明显提高了一些。
马常波见状,不免更加忧虑起来。
这还没有入冬呢,可唐帝显然就已经很怕冷了。
“马大人,朝廷现在要对巴蜀云贵用兵,粮草器械兵部筹备得额如何了?”
唐帝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马常波只得赶忙答道:
“回皇上,兵部自接到旨意,便已然在筹备了。”
“好!”
唐帝应声,嘴角掠过一丝笑容,关切道:“朕得知,平定韩逆一党时你左膀受了箭伤,如今都痊愈了吧?”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