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萧红雪听到此处,欢喜地在地上翻着跟头,就好像是她终于脱凡入圣一般。
“这红狐妖得此机缘,自知是历劫而生,代价便是那些已经被狩猎而亡的兽族同胞。在天地万物弱肉强食的残忍规则下,红狐妖怪不得人类对其兽类的屠戮,而是更加珍惜团结狐族同类的安危。
惶惶两百春与秋,身侧更换几代人。两百年间,红狐妖不仅仅在其领地山间保护着自己的同族,甚至还在东周前期的列国纷争中,尽力护佑当年令他开智的人类首领一家世代安稳。
虽然这几代人对山上红狐妖知之甚详,但毕竟人兽有别,就算对红狐妖并不畏惧,但终究不是经常往来,而红狐妖也对此家人保持着距离。
直到某一天,红狐妖突然有所感,三百年狐妖终未得道,天人五衰之势在所难免。机缘偶得,终不能化为修炼契机。
心灰意冷之下,红狐妖下山面见首领这一代家人,做最后的离别。
却不想,遇到一位改变他一生的人——季喜。”
“好怪哦!还有姓季的人吗?”
“你不要总是插嘴!再这样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呵呵,胡夫人不必如此,小姑娘问的问题大有学问。
季喜并非姓季,而是姓喜。东周时期,女性的名字不仅仅要按照所在列国的国名所取,甚至还要按照夫家甚至家中排行来规定,很是复杂。比如说这位姓喜的小女孩,就是按照孟(伯)、仲、叔、季这样的顺序来取的名字,她是家中第四个女娃,自然就是季,所以叫季喜。等长大一些或嫁人后,就会换做夫家的姓或国家的名来改名。
当然,大唐已经不用这么复杂的规矩来取名,不然也乱得很。”
“先生受教了。”
“无用的知识,不提也罢。
说回季喜,红狐妖想最后一次拜别恩人,却不料刚好遇到齐国强征兵丁,数十名士兵拉着喜家男丁是连推带打,哭声、惨叫声响彻村落。
其实这不是红狐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东周时期整个神州都在动荡,这种事偶有发生,但红狐妖尽量不参与人间事,不沾其它因果,视为妖修正道。
以前只是每家每户抽男丁,独子亦有所免,可这次不知为何,强征所有男丁,弄得山下村民怨声载道,凄惨撼天。
就在红狐妖犹豫要不要帮忙时,喜家幼女季喜发现红狐妖,也不懂得害怕和畏惧,张着双臂一把搂住他,哭喊着让他救自己的父亲兄长。
胡言乱语间,各种荒谬的誓言偶然产生,红狐妖顿感天人五衰之劫瞬间化解,体内灵气及生机逐渐恢复。
这是因果,但这也是另一个机缘!
既然‘言灵’生效,红狐妖也不得不主动帮助喜家解决这次危机。
不过......强征兵丁为国策,妖乱人间事,有什么下场大家都知道。
数十名齐国士兵殒命,更多的军队临至此地,征讨祸乱妖孽,除喜家全家被红狐妖前往异地生活,被他保护近三百年的山下村落被屠戮一空,此番因果也为日后红狐妖的下场埋下伏笔。
时光飞逝,红狐妖感觉到季喜对他来说非同一般,时常出现在她周围,似友若宠般陪她度过童年。
喜家人此时感恩红狐妖对他们的帮助,并没有阻拦和意识到什么。直到季喜豆蔻已开、年华正茂时,喜家人才惊诧地发现,季喜像被迷了神智般,一心要嫁红狐妖为妻。
喜家主人震怒,狐妖有恩是一回事,但人兽岂能共枕!
待红狐妖再次来到喜家陪伴季喜时,喜家的态度大变,一众曾经和善相处的喜家人个个面目狰狞,怒相而视,手持刀枪棍棒说什么都不让红狐妖再入家门!
红狐妖不明所以,悻悻而去。但他并未走远,而是留在喜家五里之外的山上注视着、思考着。
要说这红狐妖,起先并不知季喜心意,更不记得季喜小时候的言灵誓言,只是这一天不见季喜,他自己都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抓心挠肺不知何故。
这妖啊,尤其是机缘化妖,根本没法通过开智来习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每日躲在山中,偶然撞见兽族交合,皆是兽性而为,何来感情。
所以红狐妖不知此心情为何,情有可原。但季喜可是人,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当年为救家中男丁所下誓言,她是一个都没忘,甚至面对温柔知心的红狐妖,那颗心早就放在这个没有人形的狐族身上。
一天未见,两日未闻,季喜坐不住了,吵嚷着要出门去寻红狐妖。然而喜家人却将季喜的行为视为被红狐妖所迷,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去,甚至将她绑在床上。
这一切,都被红狐妖看在眼里。
他只懂人兽有别,既然喜家人觉得他不应该再接触季喜,那他就离开她。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红狐妖发现自己本已经避开的五衰重现,生命力也在流逝。
不明所以的他再次来到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