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明媚的阳光突然洒在眼睛上,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都显得那样刺眼。
陈沐风忍过强光带来的不适,逐渐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年轻姑娘,正横眉凝目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在她身后的桌案后面,正坐着那位让他心动至昏的罪魁祸首。
只是......现在这罪魁祸首的额头上明显鼓起一个青色的大包,鼻梁也是青紫色,那嘴唇也有些微肿......
......心动只有一次,但并不是说以后再无感觉,而是他已经把她深深地刻印在心上,也许,刻印不仅仅是形容,也是实质的动词。
谁知道呢,毕竟......没人能钻到心中去查验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上是否刻印着她的模样。
“喂!看什么呢!再瞎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好凶啊。”
“你......”
“阿柔,等一下,我有话问他。”
阿柔指着陈沐风的鼻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回到师姐身边冲着陈沐风翻白眼。
“一年前......家师确实身在泰山。可是我却不太相信你所说的话。”
“家师?徐君房是你师父?”
“喂!姓陈的!告诉过你家师的名讳不能随便提!他是奉常,九卿之首!你要叫奉常大人!”
“奉常......大人?奉常是官吗?”
“你......哪里来的小子,连三公九卿都不知道吗?”
“......我在泰山下打猎,这是头一次出山......”陈沐风低着头,声音也有些低沉,倒不是说装假,很多世间常识他确实不懂。
阿柔看他的样子,嗫嚅几下没再说话。
“家师去泰山,是和陛下......就是大秦帝国皇帝一起,到神山泰山封禅祭天。你说你在泰山见过家师倒是有可能,可是你说是在泰山山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毕竟封禅祭礼,只允许祭师和皇帝两人可以登顶,你一个......你自称为猎人的人,如何能在山顶见过家师?”
师姐的分析有理有据,光是语气都不得不让人信服,差点连陈沐风都觉得自己搞错了。
“我......”陈沐风本想把自己的那些遭遇告知于她,可是转念一想,能无条件相信自己的除了母亲,连萧剑和银杏都不一定会相信,她们与他素不相识,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告诉她们。
这就让他的回话支支吾吾,犹豫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整话,让刚才还有些同情他的阿柔又开始冷嘲热讽:“怎么?说谎话自己都圆不上了是吗?”
“我没说谎!你们不信可以让徐......奉常大人出来见我啊!他能给我作证!”
“凭什么啊!万一你是宗正府......”
“阿柔!”连质问都很温柔的师姐忽然严声制止阿柔继续说。
“......反正我和师姐一样,不相信你!”
陈沐风真是有苦说不出,和盘托出吧,又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们不可能相信,让她们找徐君房吧,她们又不肯......
“我们不是不想让家师见你,只不过家师自从泰山回来后,身体变得非常不好。前段时间陛下再次东巡,家师终于有时间闭关修养,现在不可能见到他。”
陈沐风苦笑又无奈,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来到咸阳,尝尽世间冷苦,想不到离最后目标只差一步时,发生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那我怎么办?”
“谁知道你怎么办!我们还想问怎么办呢!说到这,就算我们相信你是来找家师的,那你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进来?非得三更半夜的......”
“你为何要藏在廊道......”
师姐接着阿柔问话,却忽然脸色变得通红,她想起昨晚被撞晕之前,两人嘴唇紧紧相印的......
阿柔听师姐的话也没有说完,偏过头看她,刚好看到她耳根通红,俏脸如血。
“师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家伙把你伤......”
阿柔不说的话,陈沐风还没有意识到师姐的异常,阿柔这样一说,他下意识去观察师姐的三处伤势,最后把目光停在嘴唇上......他在这方面一丁点经验和认知都没有,当然不明白师姐为何脸红。
可他的目光落在她嘴唇上,刚好被她看到,连忙捂住嘴扭过脸不去看他。
陈沐风不明所以,还以为真是自己将她伤到,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是你突然抬头,就刚好和我的脸......”
“别说了!”师姐捂嘴呵斥,脸上都快滴出血。
一旁的阿柔听着陈沐风的话,看到师姐脸上的伤,小脑袋稍微一转便有了画面,额头......鼻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