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秦皇到来之前,徐君房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放陈沐风离开。可是秦皇到访,带着一件很让徐君房为难的事......或者陈沐风的临时事件也算一件事。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陈沐风忽然变得十分重要起来。
“......秦皇动了杀心,是我用其他理由把你保下。但你若想活或保住你那村中所有村民的性命,最好还是不要回去,至少......现在不行。”
“......卑鄙!你这话还是想让我感谢你?我怎么听着你是在威胁我!”
“随你如何想......老夫问秦皇对你的处置,他在玉玺颤动这件事上会一直对你严刑拷打,而你根本不明所以,你的下场只有......所以老夫用玉玺为镇国神物,所选之人皆为镇国良才,虽然他半信半疑,但老夫用性命起誓,将来我离开大秦之后,你就是下一个辅佐秦皇的天选之人。”
“......”陈沐风盯着徐君房半晌没有说话,这老家伙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他的诺言,但就是让人莫名的信任他。
“你救我这件事,我不会感谢你。不过你说你要离开大秦是怎么回事?”
“......此事本与你无关,可联系上秦皇对你的态度,你又脱不开干系......这次秦皇东巡,途径三川郡阳武县博浪沙时,遭遇匪人行刺。不过镇国玉玺在手,秦皇得以全身生还。此事之后,返程途中秦皇一直躲入龙厢车辇中,通读典籍而不事出......
以上事件只是诱因,真正让他产生执念的,是他通读的典籍中,有一卷流入世间的绝世经典,是上古地仙飞升之前留在人间的仙籍,名曰《山海经》。此书在商周交替之后,一度让世人认为是异志话本,但后来有能者认出,这一套数百卷《山海经》记载的,是非同于人间的异世风貌典录,根本不属于人间。
若读懂或读通此书,必须通读全套,可秦皇那里只有一卷,是为《山海经·长生篇》。这长生篇本是记录地仙境修者清修之所,是世间修者的指引所在。但秦皇虽为人间帝王,但其也只是一介凡人,未经修途,不明修者,只记住这书卷中存在三处仙山,山中存有长生仙人,每日服仙丹,食仙药,一生无疾而长生于天地。
秦皇这大半生已经成为人间凡人极致,权力人欲千古功绩无人能及,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这半生之中所遇刺杀,荆轲、高渐离、博浪沙......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作为真命天子,却依然要面对这些让他惊心动魄,甚至肝胆俱裂的事件,总是在提醒......或是他认为是在羞辱他还是个凡人而已。
也不知他听哪些方士所言,笃定东海之上存有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山中有仙而存仙丹灵药,能让凡人长生。一开始老夫已经劝说他那只是传说,但他已经被荼毒甚深,甚至人还在东巡,另一边已经吩咐赵高在大肆召集童男童女,而我在闭关养伤完全不知......
......整整三千童男童女啊!事已至此,我徐君房虽为奉常,九卿之首,掌管天下宗庙祭祀!可......在其他方面完全没有谏言的权力......
......还有两个月,秦皇要我带这三千童男童女,无数被迫离开咸阳的仆从官兵去往东海,为他寻得......长生丹药......
可那三座仙山,根本不在人世间,哪里去给他寻得......所以这一去,怕是将永离咸阳......”
“为、为何要三千童男童女?”陈沐风已经被徐君房的叙述所感,其他的事情他还能够理解,就是这童男童女......
徐君房仰天长叹,半晌才回应说:“......拜仙神宗祖献以祭,凡祭必有物,物者,五谷五畜,或生、或死。而这童男童女......便是祭......”
“祭、祭物?”陈沐风惊骇的目瞪口呆,活生生的童男童女......还是三千名!这......
“这天杀的秦皇!这不是造孽吗?他也不怕没的长生而暴毙!”
“慎言......这种要求肯定不是他这样对祭祀礼法一窍不通的人所能提出,必是什么人给他灌输一些没有人性的信息,可眼下我不清楚到底是谁,所以这件事在无法推辞的基础上,我也要找出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
“......秦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残忍的事他也能答应!”
“......他已无它欲,一心只为长生......现阶段,如果有效的话,让他杀光咸阳城所有人他都可能会信。”
“......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对他唯命是从,一个个怕他怕的要死,我看他也没什么特别,要是打起架来也未必能打得过我......他这么坏,换个人不就的了吗?”
徐君房没有立刻回应陈沐风这种在当时算得上极其离经叛道的话,好半晌才轻笑道:“未经世染而简言,是为大道,至简、至理、至圣。然,理为理,世为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