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玉潭惊讶地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公子哥:“谢公子,您怎么来了?” 谢崇椋眼中似有深意,笑着与段月棠先行了礼,又与陆永柔和顾玉潭见了礼,这才开口:“令姐邀在下来为你补习功课。” 顾玉潭顿觉诡异,眼神在陆永柔身上转了一圈,只见她一派温婉可人的模样,对着谢崇椋拜了一拜:“实在是劳烦谢公子,永柔代姨母谢过您!” 顾玉潭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自己亲娘就站在一旁,需要她来代替? 她刚要想说辞拒绝,没想到段月棠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还是永柔想的周到,只是这般劳烦谢公子,实在是过意不去。” 谢崇椋回礼:“夫人客气了。” 段月棠便赶紧推着顾玉潭回去:“你赶紧带谢公子和你表姐去家中,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顾玉潭看着母亲既坚定又惊喜的神色,倒是不好再说推辞的话,只能乖乖谢过两人,带着他们回家。 一路上就听见陆永柔低声细语,谢崇椋则时不时应和一声: “谢公子肯看在家父面子上这般辛劳,永柔真是感激不尽。” “陆小姐不用客气。” “玉潭虽然多年未曾读书了,但是她幼时极为聪慧,随了我姨夫,想来是一点就通的。” “顾小姐自然是聪颖的。” 几人刚刚进了顾玉潭家的小院,正主还没来得及发话,陆永柔又开始自顾自客套:“这里简陋,实在是委屈谢公子了。” 谢崇椋心中叹气,还是礼貌接话:“是我叨扰才对。” 顾玉潭翻了个白眼,请两人进屋,沏了茶后便自顾自坐桌前继续背书了。 陆永柔眼珠转了转,迈着小碎步过去,看着顾玉潭手中的书,柔声问道:“尚书难解,妹妹当真是聪慧,竟然一日就看了这许多,想来是同姨夫一般,有过目不忘之资吧?” 顾玉潭假笑两声,学着他们客套的样子:“表姐谬赞了。” “可是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妹妹还是要向谢公子多多请教才是,谢公子学问极佳。” 说完后又赶紧捂嘴:“看我,又顺嘴溜出来了。妹妹应当不理解吧?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顾玉潭实在不耐烦,截断了她的话:“意思是勤学好问,学到的东西就多;骄傲自大,学到的东西就少。出自《尚书》商书篇。” 陆永柔一窒,脸色僵硬地扯开一个笑容:“这般巧,原来妹妹知道。” “不劳表姐挂心了,这般道理是个傻子都懂。恰好昨夜刚刚背过这句,有不懂之处自然会向二位请教。” 陆永柔脸色更难看,几乎要骂出声,但是想着一旁的谢崇椋,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谢崇椋倒也起了兴致,走过来站在桌边,带着几分调侃问道:“‘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何解?” 顾玉潭撇撇嘴:“玩弄他人会丧失德行,玩弄外物会丧失志向。出自周书篇。” 谢崇椋笑着表扬:“解得好!玩人,丧德啊!” 听他笑声中似乎带了几分叹息,顾玉潭讶异。然而抬头再看看陆永柔涨成猪肝色的脸,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看来,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吃绿茶这一套啊。不得不说,对于谢崇椋这种尚留了三分情面,却又直截了当拆穿的作为,顾玉潭表示很有好感。 经此提醒,陆永柔倒是规矩了,坐在一旁乖乖喝茶,不再聒噪。而谢崇椋倒像是确实有意考矫,竟真的和顾玉潭一问一答了起来。 “‘满招损,谦受益’,何解?” “自满招致损失,谦虚得到益处。出自虞书篇。” “‘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何解?” “对别人不能求全责备,省视自身的缺点唯恐不够。出自商书篇。” …… 随着问答次数越来越多,谢崇椋收起了调侃的笑意,眼中难掩诧异。他有心提携一二,便挑了常考的篇目名句来考问。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夜,顾玉潭竟将尚书读了一大半,他的提问十之七八都能对答如流。 而陆永柔看着谢崇椋逐渐认真的神色,心中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为何要自作主张,邀谢公子来考问顾玉潭。她本想着顾玉潭学识粗鄙,正好可以反衬出自己的知书达理,却不知顾玉潭怎会知晓如此多的内容。 恨的是顾玉潭怎的如此不知羞耻,对着陌生男子这般卖弄学识,一点不知道内敛含蓄。 待问答告了一段落后,谢崇椋对顾玉潭的进展大致有了了解。他耐心将顾玉潭解答有误的几处指正出来:“可有纸笔?我帮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