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送给谢崇椋。哪成想这曹大人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赶紧默念罪过:实在是冒犯了,不知者不罪,知府大人您在天有灵别和我计较…… 不过念了几句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试探着问:“曹大人离世与先父也有关?” 院长夫人看她如此一点就通,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令堂过世的第三日,我们接到了京中来信。令堂过世半月后,曹大人被调任为吕州知府。令堂过世两个月,我们得知了曹大人在巡查中猝死的消息。” 顾玉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院长夫人句句不说有关,可句句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院长看着她也是惋惜:“令堂过世后,我们也想出手照拂你们母女,但是奈何每次都被人暗中挡了回来。送去的银子总被半路或抢或偷,派去的人总是被打晕劫走,关几日再放回来。时间一长我们才察觉,反而是无人过问之时,你们母女虽然辛劳,但却能平安度日。” 顾玉潭面色紧绷,对往昔知道的越多,她才越发明白,顾家面对的,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对手。 书院派去的人手,都被纷纷挡回,那么那位有口难言的吴掌柜,是不是也曾面对过相同的处境?凡是想对她们母女伸出援手的人,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约? 院长安慰道:“你也别怕,你既是故人之女,又是我书院的学生,我们便没有置之不理的说法。椋儿昨日已请县令大人上书举荐信,不日便将到漳城当个府学教授。” 顾玉潭心下感动,府学教授虽为正七品,实则远离了权力中心。谢崇椋此举,怕是对他仕途不利。 她有些惴惴地看向院长和院长夫人,总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儿子的大好前程。没想到面色清冷的院长夫人却是和缓了神色,微微露出一个笑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这是椋儿自己的心愿。我与他父亲,并无异议。” 说完两人便是相视一笑,想当年顾令则高中会元的消息传回漳城,不单是知府曹大人想与他家结亲,自己夫妇二人也是动过这等念头的。可是后来受到京中人的威胁,他们为了护住书院,不得不打消了结亲之想,可是这十年来,却日日活在歉疚之中。 如今新帝登基,儿子受命归乡,他们终能一偿当年的缺憾。况且看那傻小子,似乎也对顾家丫头挺上心的。到底是顾令则的后人,便是个女娃娃,一样有着让人为之倾倒的风姿。 顾玉潭消化了许久,终于将这些消息慢慢接受。她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就那么巧,自己刚要参加科举,书院便开了女子学堂?参加书院考评的女学生虽少,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如果没有院长和夫子们的默许,谢崇椋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帮? 为何自己参加考评那日,在门口与男学生争执,院长却愿意毫无保留地为她撑腰?第一堂课时,明明冒犯了夫子,为何夫子却原谅了她,还多加教诲点拨?只怕当日课堂上那场啼笑皆非的吵闹能持续那么久,也是有着夫子的试探在里面。 她想通了其中关节,盈盈拜倒:“院长与夫人,及各位夫子对玉潭已是多有照拂了,学生感激不尽。当年之事,我势必会查个水落石出,为先父讨个公道。” 院长似乎颇为欣慰:“玉潭,志不可忘,但也要更加珍重自身。你是令则唯一的血脉,只有你活着一日,令则乃至你顾家背负的冤屈,才终有大白之日。” 顾玉潭郑重点头。 休息一夜后,书院便给顾玉潭放了假,让她回家好好陪陪母亲。毕竟她这一去府学,便不比在书院时回家便利了。 顾玉潭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母亲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消息,在门口等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都压下去,笑盈盈地跑过去抱住母亲:“娘,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 段月棠笑着搂住女儿,早已经习惯了她撒娇的样子:“嗯,对,我家潭儿最优秀了,真给母亲争光。” 与母亲一同用过早饭后,顾玉潭便借口温书回了房间,打开系统察看自己目前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