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父君逝后,她勤勤恳恳地治理魔界,心底对天界始终存着一份向往。如今魔界安宁,她总算能留出些时日,上天求道。 若是连南天门都进不去,她这一趟岂不白来。 忧虑间,天际一声钟鸣,万道金光如疾风般行过,刺得她眼酸。 “镇星君司季了!”胖兵惊呼。 太白星君望着那金光微微点头,回身对许千度道:“人间夏将尽,我得去领值。魔尊不如早些离去,今日之事,全当笑谈。我一向口风紧,必不会让此事在天界漏出一星半点。如何?” 许千度明白,他这是在全自己和魔界的脸面。 她一个堂堂魔尊在南天门吃了闭门羹,传出去多半要叫仙众笑上个八百年的。 可她也知道,求道一事向来艰难,若是今日走了,又何谈道心坚贞? 许千度肃然摇头:“星君只管去领值,我在此处再等等。” 太白星君见她这般坚定,也不再劝说,甩着拂尘入了南天门。 许千度一时想不出进门的法子,只得走到一旁苦思。 思了片刻,她突然觉得腹中空空,赶紧背过身去,解下包裹摸出一张烧饼,指尖一点,那饼登时热腾起来。 咸肉的喷香绕着南天门打了几转,直直钻进胖兵的鼻子。 他伸着脖子,望了许千度……手中的烧饼好几眼,心底的那句“还有吗”不知该不该说。 好在许千度虽是个魔尊,却最是善解人意。 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她当即又摸出一张饼,分给胖兵。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 胖兵的双手却是诚实,将那方天戟往地上一插,喜滋滋地把饼攥在手里。 瘦兵脸色一沉:“正当值呢,你怎的吃上了!” 话音未落,他的眼皮底下也出现一张热腾腾的饼。 许千度友善一笑:“仙兵来点?” 瘦兵正色道:“这饼香得如此,定是搁了不少麻油。魔尊乃女子,食多了麻油难免闹肚,我这便替你分忧。” 许千度连忙递上:“仙兵高义!” 两兵一魔站在南天门侧嚼了半晌,各自都觉得甚是满足。 许千度将拆开的小包裹重又背好,对胖瘦仙兵拱了拱手:“方才来得匆忙,竟忘了通问二位仙兵的尊姓大名。” 胖兵一把提起方天戟:“老子叫离木,他叫丰申。” “原来是离木仙兵和丰申仙兵,向来仰慕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仙姿俊逸!” 许千度从未上过天界,自然不知二仙姓甚名谁,此时不过客套两句,却听得离木和丰申眉开眼笑。 离木昂了昂头:“老子其他都是平平,唯有对招子生得好,一眼望去,千里之遥尽收眼底,还能瞧见他人的七情身。” 许千度羡慕道:“离木仙兵的这双眼睛,实在深邃!洞达!” 离木疑惑:“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事事都看得清。”丰申朝他嫌弃一瞥。“同你说了好几回,闲暇之时多读点书。都成仙八百年了,还整天‘老子’‘老子’的,这股子匪气怎就收不尽!” “读书读书,读甚……咳咳!”离木慌忙清了清嗓。“老……我在人间时,最不喜诗书,就爱听说话人讲些个怪谈,便是絮叨几个俗事,也比‘子云’‘子曰’有意思。 可惜啊,如今升了仙,不能随意下凡,竟连一件奇事都听不到了。” 他说着便有些叹气,却叫许千度心念一动。 天界仙家虽说多半潜心修道,但他们终究还是有情众生,怎会个个都挨得住这份清苦。 可此处不似凡间,没有说话人谈奇论诡,想来闲暇之时,他们只能四处游山玩水,寻访仙友。 这般日子,委实无趣。 许千度脑中几转,试探道:“我们魔界倒也没有不可随意下凡的规矩,我时常便去听那说话人谈天,得空也读些个话本子,细细回想,那些故事真是跌宕。” 离木双眼一亮:“如今人间有何奇事?” 许千度摸着下巴:“金陵城里有个贾府,贾夫人生了个衔玉的儿子,那玉成了精,化作个俊俏女子,唤做……啊,林妹妹,大名林黛玉。” 离木张着嘴,目光一个劲地示意她继续说。 许千度又道:“那林妹妹本有些清瘦,一日不知吃了什么仙草,竟凭空生出一副神力……” “不会是淮木吧?”丰申急急道。 那是什么?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