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找了你,”袁琦挠了挠头,“你待会跟我走一趟。” 两人走出茶馆的时候,正是傍晚。 这间茶馆内,别出心裁地搭了一个戏台子,白天是说书先生讲故事,到了晚上,就是戏子们咿呀咿呀地上台唱戏。 她们穿着青衣,画着彩妆,捏着扇子走到台前。 下面有人欢呼:“今天唱的居然也是狐仙!” 缠缠绵绵的唱腔从里面飘了出来,温宜笑听不懂。 袁琦说:“狐仙哪,我这几天在这茶馆听过好几次了,讲得就是篁丘里那只妖怪的故事。” “据说呀,当年那只妖怪就居住在篁丘中,和一凡人男子相爱,后来那男子成了叛军,被俘虏后正准备押送去元京受审,路过篁丘的时候,大妖攻向看守,想要解救心上人,最终惹得看守大怒,不仅当时就杀了男子,还射杀的狐妖。” 温宜笑想起前不久才在板车上从她自以为是好人的老伯伯口中听到的关于篁丘的传说,点头叹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人们当年憎恨昏君胜过妖邪,后来有人将这个故事改为了戏文,在彭川城内唱。” ……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一户失踪姑娘的家中。 袁琦向姑娘的爹娘问好:“二位还记得我吗?这是我的朋友……” 温宜笑:“我姓余。” “……余姑娘。” 林氏夫妇前几天才见过袁琦,他是跟着官府过来调查她们女儿的行踪的,当然记得。 这些天,林氏夫妇的小女儿失踪,他们一家可急坏了,见袁琦到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连忙把二位往屋里请,“袁公子,余姑娘,快请进。” 林家夫妇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虽然不富裕,但是却尽力给女儿最好的。 他们中就两间小屋,专门把最宽敞明亮的屋子留作女儿的闺房。 这里门前就是庭院,抬头就能看见天上月,清雅而别致。 但是忽而有一天,林母如往常一般,清晨早起,去唤醒自己还在熟睡中的女儿时,忽而发现,怎么敲门女儿也不应答。 房门和窗户都从里面反锁,林母还担心是女儿出了什么事无法起身开门,吓得让人把锁给砸了,可当她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居然就不见了。 温宜笑踏进屋中,把刚刚买来的朱砂铺在地上。 暮色四合,黄昏微芒温柔笼罩着大地。 屋内已经很昏沉了,林氏夫妇连忙要给她点灯,温宜笑却不紧不慢地掏出自己的鬼火小纸人,命令道:“控制好,要不伤眼睛又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亮度。” 自动调节亮度的鬼火都快哭了。 温宜笑开始埋头画阵。 这是测量妖气的阵法,这一户的姑娘是三天以前失踪,距今最近的姑娘。 温宜笑如今画阵,不知道还能不能捕捉到带走姑娘的大妖的一点妖气。 这也是袁琦带温宜笑来的目的。 作为从小全心全意传承如何叠蝴蝶的袁家少主,袁琦画阵画符一直相对薄弱,四种驱邪符的画法都没完全记牢。 这和很多术士先学画符再学做纸人是刚刚好相反的。 他找温宜笑,是想要她帮忙画符追踪妖气。 他手掌心飞出一只白色的小蝴蝶,落在温宜笑阵法心的朱砂上。 “这只蝴蝶我让它在城外篁丘转了一圈,沾染了篁丘附近的妖气,你试试看,这里两处的妖气是否同源。” 温宜笑画的这个是共生阵法,同样的妖邪气息,就会引起共鸣。 篁丘能够引起彭川城本地和外地人的恐惧,其中藏匿的妖祟自然不在少数,那妖物只要从篁丘过来,多多少少也会夹带沾染那附近和这只蝴蝶上面一样的气息。 让温宜笑画阵,其实袁琦还有着个小心思。 共生阵法并不难,除了他这个符渣以外,大多数术士都能画,但是其他本地术士,一听到和篁丘相关,都蹦的远远的,压根就不敢查。 随意他找上温宜笑,也是别出心裁。 缺钱,术士,而且是人贩子拐卖来的,非本地,急于挣路费离开,篁丘险恶的印记还没有打在她的脑海中,初生牛犊不怕虎,拉她来和自己搭伙查,刚刚好。 但是想到自己坑骗了这个小姑娘,他就不住有些内疚。 温宜笑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收钱办事,天经地义,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去篁丘闯一闯又如何。 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