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南军大营里头开阔空旷,大片空地规划得四四方方平平整整,一丝杂草也没有,十分适合练兵。 但是他们进营到现在,竟是一个兵也没见到。霁司月心道奇怪。 觉得奇怪的不止她一人,武亮上前请示了江池云后,来到旁边的营帐旁直接掀开帐门,里头景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已经晌午了,这些士兵竟然都还在睡觉! 帐中人被外头阳光晃了眼睛,蠕虫一样翻身躲光,嘴上咕哝着骂骂咧咧。 江池云面色铁黑。 武亮一声冷哼,冲进去把人直接拉了出来。 那人裤子都没穿,两条腿在地上滚了一圈黄土又被石子划着,瞬间脾气暴起,大叫道:“个老子的哪个动我,找死啊!” 啪!一个清脆的声响落在他脸上。武亮使出十成十的力给了这人一巴掌。 “醒了吗?”武亮声音粗粝,没等对方回答又是左右两个耳光。 这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巴掌打懵了,愣了好半天才扯起嗓子问:“你们谁啊?” 武亮并不回他,而是问:“你们肖总兵呢?” 这人看看武亮,又看看高头大马上的江池云,似乎回魂了,他想起,这两天是有一队押送军饷的人要来。听说带头的人是个厉害角色,为此肖鼎让他们把那些活儿都先停了。 他马上收了先前的嘴脸,恭敬道:“肖大人还在榕州宅上呢,要下午天凉快了才来。” “宅上?”江池云垂眸冷道:“他倒是在这安家了。” 他挪开目光,不再去看对方衣衫不整的污糟模样,漫声道:“从军懈怠,罚二十军杖。” 江池云没有特地对谁讲,但他话音刚落,手下的兵将立即有人拿出军杖,有人出手按住那人,迅速执行命令。 那人的惨叫声响彻营地,三三两两的开始有人出来,他们看到一行陌生的士兵正在搬卸货物,闷头扎营,动作井然有序。 江池云则点了苏景恒和霁司月在南军大营中走着。 这会儿营中活动的人多了起来,这些士兵或是操练腿脚,或是在树下歇息纳凉,似乎没人在意他们三人,但他们又总能感受到从暗处射来的探视目光。 按照薛顺所说,肖鼎在军中挖盐井,用演武场晒盐,但是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发现对应的地方。 “难道是薛顺在骗我们?”苏景恒问。 “不至于,撒这种谎没有意义,应当是我们还没找到。”江池云环顾四周,“肖鼎肯定事先得了消息,将痕迹掩盖了。” “南军上下一气,都提防着我们,怎寻找突破呢?”霁司月跟在他们身旁,一身下级士兵的打扮,像个随从。 江池云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景恒则语带调笑:“他们提防我和江大人是应当,提防阿月你一个小兵卒子作甚?”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看向霁司月。 霁司月由迷茫转入恍然大悟,又从恍然大悟转向惊愕诧然,怪不得江池云要让他留在榕州,还要她伪装起来,合着在这等她呢! “你们要我去打探?”霁司月惊叫。 江池云不置可否,从一开始他让霁司宸点霁司月为押运使,就是看中了她孑然一身无人认识,又身负武功能言善道的本事。 霁司月觉得不可理喻:“这里情况未明,到现在连肖鼎的人都没见到,你们就让我去以身犯险?” 她话里带着委屈,一路上脏活累活全是她的也就算了,到了榕州还要她先去试水,这两个人是拿她当骡子用呢。骡子也没她惨吧。 江池云上扬的眼角一眯,斜睨她:“你若不愿,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带上你的人回京了。没用的人莫要浪费我军中粮草。” 霁司月心中一滞,她无法否认江池云说的对,但是真话听起来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她高昂着头,看着江池云,半天没开口。 江池云收回目光,无声等待霁司月抉择。 “知道了……”她声音闷闷的,“我去看看灵桃安顿的怎么样。”说罢独自走了。 苏景恒神情复杂,看向江池云:“你这人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司月性子这么好,也能被你气个跟头。” 江池云面色如常,声音冷淡:“你同情他,那你去替他做了这事?” 苏景恒连忙摆手,他可没法自降身段和那些的鄙俗南军混在一起。 傍晚时分,肖鼎终于出现了。 他没有通传就直接进了江池云的帐中,显然没有将江池云放在眼里。 这会儿江池云正听南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