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桃看到霁司月走出来,面色铁青,赶紧带着陈小九一起凑上去,询问发生了何事,如此怒气冲冲。 面对他们,霁司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皇宫中的分争,他们不会懂,也不会认为那些遥远的权力和人与自己的有关。 霁司月无力的摇摇头,回到自己帐中。 哪怕她一个人快马上路,回到京城也没有办法进皇宫面见太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霁司月心中苦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午饭也没有出来用。 正午的阳光正舒服,苏景恒和江池云远远站在演武场上,低声交谈。 “我倒第一次见司月动这么大火气。”苏景恒回忆着方才霁司月的模样,笑着摇头:“连我都能看出来,这事情有猫腻,贸然带兵回宫绝非上策,他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人,怎么反倒糊涂了,非要回去。” 江池云眸光冷淡,深处藏着隐晦的复杂:“关心则乱。” “你说他对太子?”苏景恒不解。 “嗯。”江池云点头,之前他一直不明白霁司月帮他们的目的为何,但是一旦把太子带入到整件事当中,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从一开始霁司月就是为了接近太子。 难道她想做太子妃? 江池云看着那个小小的帐篷,真相扒开来对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膳时分,霁司月还是没有出来用,灵桃端着饭菜送进去没一会儿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这是在用绝食和你抗议呢,他当真还是个小孩,”苏景恒笑道,“本来个子就矮,少吃两顿更长不高了。” 江池云一副少在那里编排的冷淡脸色,瞥了他一眼,独自走开了。 晚饭后,信使求见江池云,他也该启程回京了,问江池云是否有要带的回信。 江池云却说自己要回复的信还没写完,让信使再多等他两日,以此为借口不让信使离开,那信使虽然不愿,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再继续留在南营中。 江池云随即命两名士兵送信使回营帐,名义是护送,实则为看守。 等他处理完一天的事务,从帐中出来时,又已经是深夜。 黑夜中的南营灯火彤彤,除了烛火爆裂的细微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江池云本想去看看霁司月,但是想到这人为了太子不管不顾的样子,又觉得她还是饿着的好,冷一冷冲昏理智的关切。 他长手一挥,重新掀开帐帘,与此同时,一声小小的“将军”让他停下动作。 只见霁司月换上了那身玄靛色的衣袍,身影隐藏在夜幕中,从旁边探出脑袋,正看着江池云:“将军刚才是要找我吗?又为什么不去了?” 江池云面色无波,扫了她一眼:“你在这做什么?” “白日里苏大人说,将军有将军的道理,我想了一天也想不明白,实在难受的睡不着,特来问问将军。”霁司月说的理直气壮,仿佛不记得之前冲撞江池云的事情了。 “这事让你难受一天?”江池云的重点放在霁司月的难受一词上。 “当然,人命关天,岂能不急,我已想好,若是将军无法说服我,那么我明天便自己启程回去!” 总之好过没着没落的等在榕州,霁司月如是想。火光照在她的脸侧,一圈细软微小的毛发便跟着发光。 江池云看着霁司月坚定的目光,知道她是认真的。 “进来说。”他淡淡道。 帐中的温暖驱散周身的寒冷,霁司月跟随江池云来到案台前,接过面前目光深邃的男人递来的两封信。 “一封是之前殿下寄来的,一封是今日信使送来的,你且看,可有什么不同。”江池云声音低沉。 霁司月凑在烛光前仔细比对,又放在鼻下嗅闻,道:“两封信用的都是青阳宣纸,墨是玉蝉岫墨,笔迹也一模一样,连太子红印的印泥和印章都分毫不差,没有什么不同。” 霁司月自诩对兄长的笔迹还是认得出的,她把两张书信摊开平铺在桌上,看着江池云。 “是,”江池云说,“问题就出在这个一模一样上。” “信使明明说,太子重伤昏迷,是幕僚代笔,这字迹又怎么会一模一样?”他悠悠道。 “太子遇刺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为何一定需要我再带兵回去看守?” “若我为了太子带兵回京,你觉得皇帝是会认为我忠义,还是认为太子与武臣关系密切,已经可以直接调兵遣将了?” 江池云简单两句话,霁司月如醍醐灌顶,她快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