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霁司月昏昏沉沉失去意识…… 这一仗打赢了的消息很快传遍迁南山,但比胜仗传的更快的消息是,江池云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了,面色冷的可以杀人。 纪粟之和陈小九匆匆赶来时,江池云正守在屋里,霁司月被放在床上,帘子拉着,看不清楚具体。 “将军你放心,我和师父一定能把司公子治好的!”陈小九边走边喊往里冲。 武亮站在厅内,伸手一揽:“将军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 陈小九诧然:“为什么?可是司公子他不是中箭了吗,得快点止血包扎伤口才行!” 武亮也面带不安,司月周身是血的模样他是看到了的,但是江池云严禁任何人靠近,他虽然担心,但也只能奉命行事。 两厢僵持的片刻,江池云从里头走了出来,端着一盆血水和两条全部浸红的帕子,冷冷看着对峙的三人。 纪粟之比陈小九会看眼色些,不等江池云开口赶紧从药箱中掏出各种草药和粉末,拿纱布包了大大一坨,交给对方:“止血的药敷上去,用布包紧了,一定得包紧点,放以防血流不止。” 江池云点头,一言未发快步走回去。 …… 床帐中,霁司月身上简单披盖着一条白色床单,胸前伤口处明显被清理过,新一轮的猩红的血顺着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下流淌,把床单染红。 江池云撩开帘帐,目光晦暗。 他把草药放在一旁,将霁司月轻轻托起,被单滑落,怀中人衣服全被褪了,不着寸缕的肌肤上伤口格外刺眼。 江池云挖了一块草药,不敢细看,却又不得不看着怀中人的身体,对准其胸前血洞,腰侧腿侧的伤口一一覆盖上去。 她伤的最重的是胸口那处,拓跋擎当着他的面射的那一箭。 江池云找来一条和对方裹胸相似的布料覆了上去,接着抱起昏睡的人,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江池云努力忽略胸前相对的柔软挤压感,将雪白的布条绕到对方光洁的后背,那儿同样有个血洞,他继续以草药敷上,接着如同亲手解开她的裹胸布般亲手为其绑好。 为了止血,他不得不扎的紧一些,难保又蹭到些隐秘之处。 泰山崩于前都不曾改色的将军这会儿却手抖了。 直到所有伤处细细包扎好,江池云确信霁司月身上再无遗漏后为她简单穿了一件里衣,又加了一条被子,才来到外头对纪粟之和陈小九说:“你们进来吧。” 随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匆匆赶来的魏澄。 纪粟之搭上霁司月的手腕,为其把脉,陈小九和魏澄则在一旁静静等着。 霁司月露出的手腕一角上还缠着白纱布,边缘平整干净,正出自江池云之手。 “司大人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厥了,好在救助及时,性命无碍,”纪粟之起身,切了一片老参压在霁司月舌下,又写了一副药贴交给陈小九去熬。 “但是,铁器腐蚀人体,将军可确定伤口都处理好了?如果没有清洗到位,导致伤口溃烂,引起高热,则有可能再危及性命。”纪粟之对江池云问。 江池云轻咳一声:“可确保无虞。” 魏澄看了他一眼,觉得江池云的神色颇有些怪异,不过总归霁司月现在人没事,他没有纠结江池云的表现,主动要求要留下来照看霁司月。 结果江池云却以魏澄年事已高,刚经历一场恶战需要休息为由给否了。 “司大人就由我来看护。”江池云留下这句话,将一屋子人都请了出去。 很快,整个迁南山的人都知道了,新来的参将司月被两位大将争着照顾的事,一时间,对陈小九都更客气了一些。 只有白琼脸色和脾气越来越差,逮着机会就要对其一同抢白。 陈小九还记挂霁司月先前留给他的那个任务,便趁机和周围士兵打探起来。 …… 以往的战后,江池云都要亲自参与清点,但是这次他全权委托给了魏澄,依旧是由武亮从中协助,至于白琼则破天荒的被排除在外,只因这一战,伤亡最惨重也最状况百出的就是白琼所在的军阵。 武亮从江池云屋中离开时,看到江池云坐在床边为霁司月擦着头上痛出的汗水,武亮带着魏澄的清点结果再来找江池云时,发现对方依旧是坐在床边,以汤匙撩起汤药,亲自试了温度后往霁司月口中喂。 江池云对霁司月的特殊对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武亮叩击门框,江池云闻声走了出来。 “都清点清楚了。”武亮呈上册子:“有一点魏澄将军要我和将军着重再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