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出来的,给老子滚回去!”
杨长月撤去笑意,眸中绿光一闪而过,指尖碧绿色的风羽凝形,与内息相携而动。
没有记错的话,中午那一脚,就是此人踹的吧。
没有琴剑在手,持久战她不擅长。不过教训他一下,废了他自恃强悍的身体,也不是不可以。
几乎是瞬间,她就出现在他面前,指尖携着风羽,从他面门而过,留下一滴血迹。
老大反应极快,后撤数步,避开了这一击。
脸颊一道浅浅的血迹。
杨长月心下微沉。看来也不会是她想象的那么轻易。
他呸了一口,握刀更加慎重,方块脸上狠色尽显,“小婊子,倒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手!要不是大爷我刀快,还真要着了你的道儿!”
“……”杨长月表示她成功的被恶心倒了。难怪二哥之前会因为“友好的”态度引人疑心。
她也不做回答,反手又招呼了一掌在脸上,没有打中,他抬手挡住了杨长月一掌,杨长月目光微凝,借力翻到他背后,行动快于思想的一脚踹了上去。踢中之时,一声闷响,他一时控制不住身体,因力冲前了两大步,一头撞在木屋外墙上。
等他转过身来,杨长月又利索的撬了几个铁锁,叶潜带着自己通知到的人,让熟人迅速搭伙三两同行往外走,他在一边清理其他人,杨长月抽空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他一脚踹飞了一个看守。
不愧是能风来吴山的人。
这些人中身体凑合的,走在前面,算是开路。
五年以来,杨长月从来没有这么着急长大过。体力问题实在太严重了。
老大见到事情不对,脸色黑如锅底,他当头朝杨长月劈了一刀,杨长月微微皱眉,侧身避让时,一片衣袖被扫到碎裂,他立刻横刀扫向杨长月,杨长月还未反应,旁侧一支铁棍挡在中间,叶潜手腕用力,铁棍挑开了那把大刀。
吱吱的火花渐开,铁棍也歪了。
他几步到一边另一个铁笼旁,双手握着铁笼的栏杆上下,用力往外扒,砰一声脆响,栏杆就那样被他揪了一截下来,他把一根递给杨长月,一根自己用来打人。
打歪了,徒手又在铁笼拆一根舞的呼呼作响。
也是……藏剑轻重双剑,轻剑不说,那把重剑得十斤以上。就算叶潜年岁不大,但上次见到他那把重剑,少说六斤以上。他天天背着重剑轻功来轻功去,拆个生锈铁笼似乎还真算不了什么。
杨长月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他不会撬锁,在那铁笼里呆着最后出来会用的办法了。
也难怪。若不是这样,叶晖怎可能安心留他一人在此。
他全把铁棍当轻剑使,一刺一拔,鲜红的血顺着棍子滴落,杨长月当即看的眼皮一跳。
看他游刃有余,杨长月不也再分神,专心的拉着老大仇恨。
这人无暇他顾,眼看着笼子都要被拆完了,而一堆手下还被叶潜牵制,拦不住人,他看到杨长月,急到开始骂街。
杨长月面无表情,挥棍死死挡住他的去路。想当年她混迹各类818时,什么样的难听话没见过。难听是难听,不听就是了。
叶潜护着那长长一队人出了院门。
若真是要下手,倒也不是不能胜。不过现在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分出胜负,而是救人。拖住这里剩下的守卫,让那些妇孺离开。还有一点其实是,杨长月实在没有办法,有所顾忌,她的刀剑实在不想对准人的脖子,所以之前四处游走牵制,其实没有与他真正的交手。
如果说……要一个人死在他手中,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也不知道,为何有人会觉得,连鸡都没杀过的人,只要重活一世,就可以毫无阴影的杀人如宰鸡切狗一样。即使她此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知道她面对的是恶贯满盈之人,真到了挥动屠刀时,似乎还是犹豫了些。
等到且战且退,接上叶潜的时候,六笼子已经全部被拆的七零八落,里头的人都已出了院子,杨长月就摸出了腰间的脂粉盒。脂粉盒……但其实并不是脂粉。生活技艺包括制药,蒙汗药也是药的一种,而她把致幻的五石散也融合进来,效果必定立竿见影。带了药,但解药却不多,因此才让叶潜先把其他人带出去。
药效杨长月心中有数,这满满一盒下去,没有内功得迷迷蒙蒙三日醒不过来。
原本……是为打少门主大大准备的,看来现在要先用了……只是要他见到,训诫完毕之后他必有所准备,要想靠耍些小聪明,利用那些天南海北的生活技艺忽悠他打败他出门,恐怕就很困难了。
太惆怅了。
叶潜冲进来,一个大轻功掠过,拉着杨长月的肩膀,提溜一下就上天了,越过院门回首看去,一片烟雾中的人影开始唱唱跳跳奔走不停。
叶潜:“……”何等鬼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