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强中干其实一点不错,虽然表象看不出什么,但如今稍一动手,她必然就露馅了。
杨尹安:“笑不露齿。”
杨长月抿唇微笑,恭恭敬敬道,“长月明白!”说起来标准微笑露齿是现代标准,目前公认的美丽笑容就是笑不露齿嘛……果然时代不同,部分审美也千差万别……
“令玖今日……不在你身边?”
她低着头吃饭,好一会,吴青青抬手碰了碰她,“长月,你爹爹问你呢。”
“啊?”杨长月看清她的话,心下一跳,“我……太高兴了,有些失神。爹爹说什么?”和令玖住的也久了,那段日子已经习惯时刻留意周围人的唇语……但果然……还是会有所忽略……也罢,未治愈前,只能借温书之故,稍稍避开他们……
“令玖呢?”
“奥……长月只是……让她出门帮个小忙。”
“怎么?”
“好吧,也不瞒着爹爹娘亲。长月在扬州时遇到一个好人,颇感投缘……弹琴之时会逢炎凉之语,得那二位宽慰……长月观其家境清苦,心下不忍,故此遣令玖前去相助一二。”
“即使如此,想必是君子之风,你欲赠其金银,只怕适得其反。”
“那爹爹看,长月应当如何?”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杨长月放下碗筷,关于藏剑叶炜霸刀柳夕的资料从脑海中齐刷刷闪过,“那位夫人神色憔悴,怀中幼儿又太过年幼……既然如此,我送些草药过去,当不为过。”叶炜也是筋脉具断……那正好巧了,她这边的养身药材还真的不少……
至于说她的账上……
“娘亲……背包的事……”
“看看你账上情况便知。只是百中取一。”
杨长月想了想到家之后阿杏给她报过来的那账上多了的近万金,百中取一哦……想必日后她也能像土豪山庄一样,挥金如土了哈哈……
院中青山贯雪发了新芽,那一枝主干还开出了花朵。
满园芳香。
杨长月提笔三下,给画了一张青山贯雪图,又想起之前叶潜来信中说,叶五妹挺喜欢画本故事,把自己这些日子写的“绝美爱情”都打包给叶潜寄过去了。顺便稍稍“刺探”了下如今藏剑对叶炜的态度。
事实上,藏剑因故事对叶炜夫妇的结合体现出无情的一面,但老庄主叶孟秋却毕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在迫使叶炜夫妇离家后,他曾派人接济他们,只是柳夕思及藏剑冷硬的态度,对这示好心有误解,只怕有人图谋不轨,故此拒绝了。
要杨长月说再简单不过了,叶炜与父有了隔阂,但叶孟秋又放心不下二人生活,那便再托叶婧衣之名寄过去就是。来自于幼妹对兄长的关怀,总该是合情合理不容置疑了……
江湖相逢是缘,能帮则帮。杨长月还以后指望着跟叶琦菲小朋友的朋友多多打好关系呢。
回门之后歇了三日,学堂的课业正式开了。因从前学有余力,故此杨长月回来之后,倒未曾压下一年同自己后辈那些“师妹师弟”学习,依旧还是林佳意顾霜迟同届。
骆子维先生依旧坐在松木的红漆书桌前,一手持书,一手点香,顺便教导门中弟子经书要义。
下学之时,林佳意袁昊围了她一圈,嘘寒问暖,教杨长月哭笑不得,于是又为他们着重讲了一遍江湖险恶和腥风血雨。
晚习之时,她又来了兴文堂。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不似寻常,此刻堂中并无其他学子。
仅仅骆先生一人。
骆子维一手敛袖,一手拈着金色雕花的细长花勺,给香炉重现添香。
整个动作优雅端庄,看了便是赏心悦目。
于是莲花香炉中又缓缓升起袅袅青烟。清新而绵长的香味顿时弥散开来,令人的心情也瞬间变得平静。
“长月。”骆子维对她的到来似乎也不意外。
杨长月便坐下来,重新翻开了五经正义。
“为师听闻,你意考取明经?”
就像当年偷吃零食时偷看班主任一样一直看先生的杨长月翻书的手顿时一停,对上骆先生斑白的长发,先生依旧低着头看着手中文书,认认真真回答,“正是。”按照儒家之礼,她为女儿身,即使要考最最简单的经义,也着实太大胆了些。骆先生素来古板学究,又深谙儒礼……
“何以不考策论?”
杨长月呆了下,懵懵然答,“……长月策论诗文之才,不如经义。”她本以为,骆先生要阻止她来着……
骆子维又翻了一页,捋着长须淡淡道,“不必妄自菲薄。”
“先生之意……长月可以考么?”
骆子维道,“非我之意,是看长月之意。”
世人言,中明经易,中文学难。而杨长月自知,她的诗文,比于土生土长学上十年的学子,的确欠缺一二。故此当日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