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玉……
婵玉……
这声音好似轻柔的羽毛拂过耳畔,惹人心痒,婵玉从昏沉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就看到坐于床榻一脸关切望着自己的迢迢。
“迢迢,是你!你怎么来了?”婵玉高兴地拉过迢迢的手一把握住,“自那日一别,可是许久未见了。”
“我见你的小像脖颈那突现一道裂痕,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想着先入梦来看望你,如今见你无大碍……”迢迢说到这里时松了口气,继而目光落在婵玉绷带包扎的伤处,问道:“你怎么会伤到这里?”
婵玉一手不自觉抚上脖颈,回想起那日情形便觉丢人,道:“让只恶狗给咬了。”
迢迢却不信:“以你的工夫能被狗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不想说,”婵玉顿了顿,正色道:“这次我父亲就是奉了大王之命征讨西岐,但他们有不少奇人异士助阵,我这次就是败在一个三眼怪的手上。迢迢,如果你能助我,我们姐妹同心,定能平复西岐!”
说完,她期待地看向迢迢。
迢迢不语,抽出两人本是交握的手,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回身对婵玉道:“若是别的甚么事,我自无二话,可唯独这件事,我帮你不得。”
“这是为何?”
“婵玉,我先问你,那纣王乃是无道昏君,你又为何要助纣为虐?”
“那是西岐故意散播的流言,怎么你也信了?”婵玉拥被坐起,“不然他们怎么有借口反叛?”
迢迢浅浅摇了摇头,接着一挥袖,婵玉眼前就变了景象,眨眼间已身处闹市之中。
不远处传来一阵哭闹之声,婵玉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别人身子里一般,不由自主走近前去。
只见一处巷子口前,一对父子俩堵在那儿,父亲正哀声恳求:“军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一家吧,眼看她就要临盆了,受不得半点惊吓啊。”
年轻的儿子则拽住自己母亲的手叫道:“我娘她犯了何罪,你们凭什么当街拿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是大王的命令,我等奉命行事,你求我也没用,再要阻拦,连你们也一块拿进宫去!带走!”兵士说完,带人上前蛮横地抓过那个孕妇,扬长离去。
“岂有此理!”婵玉忍不住骂道。紧接画面一转,几名孕妇已站在高耸入云的鹿台之上,一个貌美至极的妇人手指其中一人道:“大王,这是个女孩,脸朝后。”
说完,妇人美目流转,又指一人道:“这是个男孩。”
“来啊,把她们肚子剖开,看看王后说得是真是假。”
纣王话音落下,立时这些孕妇就被制住手脚摁在地上,如菜市砧板上的鱼,任人活活剐开肚腹,取出血淋淋的肉胎……
婵玉惊叫一声,醒了过来,看了眼帐外天色,已是深夜。于是合衣坐起,心有余悸地拭去脸上冷汗,不经意抬头间,余光瞥见一个人头,婵玉浑身一个冷战,翻身跳出几步远。
“小姐别怕,是我,土行孙。”土行孙嘿嘿笑着,跳出地面。
“好你个土行孙,未经允许,擅自入内窥伺于我,谅你曾献药有功,还不滚出去,要等我拿你去父亲面前治罪吗!”
土行孙闻言也不慌,反而笑嘻嘻道:“大帅都要把你许给我了,怎么会治我的罪呢小姐。”
婵玉气得柳眉倒竖,只差没脱口大骂:“我父亲岂会轻易把我许给你这无耻小人!”
“小姐别急,且听我道来,你吃了我的金丹昏睡一天,不知今日阵前我擒了那哪咤和黄天化,方才庆功宴上,大帅亲口许我,只要今夜能取得姬发与姜子牙的项上人头,就赘我为婿。”
土行孙边说边觑着婵玉脸色,见她怒容仍在,便道:“小姐若不信,只管问大帅便是,我走了。”说完,身子一扭就不见了。
婵玉见此一惊,思及方才土行孙所说,取过外衣穿好,走出大帐随意找了个巡逻的士兵问道:“那哪咤与黄天化关在哪里?”
顺着士兵所指方位,婵玉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后营看押的军士见婵玉前来,赶紧见礼道:“小姐!”
婵玉一眼便看见双双被绑缚在旗杆下的两人,顿了顿,走了进去。
哪咤警惕地看着她走进,见她作势解绳,奇怪而又不解:“你要放我们走?”
婵玉淡淡应了一声,道:“我有意劝父降周,所以想放了你们。”
婵玉说着,手下不停,岂料那绳却怎么也解不开,婵玉急了,抽出随身匕首去割,反而愈陷肉里令哪咤和黄天化痛不欲生。
婵玉停下动作,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黄天化忍痛笑着道:“别白费劲了,这绳不是凡间的绳索,想来只有那个土行孙才解的开。”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愿意归顺我大周了,”哪咤面上带笑,笑却不及眼底,“莫不是,有诈吧。”
婵玉眼前闪过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