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尤利娅的死讯也传到了贫民区,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皇帝的赦免政令,宣布本次事件与贫民区无关,不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有了这样保证,贫民们才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此次事件而被召往法兰学院商谈的“疤脸”坦博不仅平安归来,还带回了一批物资分给各区区长,缺衣少食的居民得到了耐放的食物和衣物,破旧的帐篷也得到了修补。人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些好处,说不感激是假的。 当然,除了尤利娅住的帐篷。 住在附近的人们毕竟是看着尤利娅长大的,一想到她已经不在了,她病重的母亲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朴素的情感驱使着人们自发地聚到了她的帐篷外,有人帮哈妮把物资抬了回来,也有人做了一家人的饭端到了帐篷外,轻声问他们吃过了没。 奇怪的是,帐篷里没有一点回音。 终于有人忍不住破开了帐篷的门,这才发现里面住着的那家人——无论是哈妮,还是她收养的那群孩子,全都不知去向了。 与此同时,克拉迪法发生内乱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法兰皇家学院学生的耳朵里,一时间人心惶惶:克拉迪法学生担心故乡的家人,其它国家的学生则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作为皇帝在学院仅剩的自己人之一,凯瑟琳·利莫尔开始负责起学院的警戒工作。除了学院自己配备的警备人员,莱莫瑞恩在学院内培养的克拉迪法青年军也被征召起来,共同守卫学院安全。 当然,这些人远远不够,为了扩展防御范围,凯瑟琳将自己家族在耶萨附近的私兵也调了一部分回来,用于学院外围的守卫与巡逻。 内战让艾达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虽然考瑟夫不再派人来盯梢,但凯瑟琳在校园警备上似乎有点警惕过头了,尤其是来自克萨约尔的学生们对此感受尤其明显——这些士兵们对所有克萨约尔人都很不友好,不仅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范围,在路上遇到克萨约尔人时还会没事找事地把人拦下来进行盘问。 一些克萨约尔学生被弄得烦不胜烦,背地里都在嘲笑克拉迪法皇帝“被叛乱吓坏了”、“缩在龟壳里当王”。虽然艾达也很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管制,但并不认为莱莫瑞恩是怕了阿约娜。不过奇怪的是,从叛乱的消息传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莱莫瑞恩了,也许他正在某个地方紧锣密鼓地研究战术吧。 “你听说了吗?据说那个叛乱的,叫阿约娜的是克拉迪法皇帝的姑姑。” “她好像拥立了一个新的皇帝,叫什么来着?” “叫伊泽法!我们的历史书里提到过!” “就是那个引起了秋实惨案的‘伊泽法’?他不是死了吗?” “据说他没死,只是受了严重的伤,被克拉迪法原来的皇帝藏起来了——太可恶了,他们就是借口我们的人杀了伊泽法,才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的。” “他们就是想找个开战的借口而已!狡猾的克拉迪法人!” “这个伊泽法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听他们说,那位老公主说他是克拉迪法真正的继承人,还继承了什么王八之剑……” “是王权之剑啦!笨蛋!” “你们可不要小看那个叫伊泽法的,算算年龄,他今年也就22、3岁,却早就通过了克拉迪法骑士团的选拔,十一岁就开始上战场,还立功无数。当年穆里尔真的是把他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的。” “这么看来,当年这么优秀的继承人被毁了,也难怪他们的老国王反应那么激烈。” “伊泽法这么强,那和现任皇帝比如何?他们谁厉害?” “那当然是伊泽法了!要不是伊泽法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哪轮得到莱莫瑞恩上位——诶?这么一说,没准当年伊泽法出事,和这位现任皇帝也脱不了干系。” “哇,这不是冤家路窄了?那要是伊泽法这么强,看来咱们学院里这位皇帝可要没戏唱咯~” …… 虽然凯瑟琳的卫兵们到处盯着克萨约尔人,但总不能从早盯到晚。憋得一肚子火的克萨约尔学生们聚在一起聊天时,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讨论内战双方的八卦了。 艾达这些天来听了很多和伊泽法有关的事。秋实惨案发生前,奥莉菲亚还曾和那位见过一面,所以艾达从她那儿也听来了一些有关伊泽法的独到见解。 只是,不管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伊泽法都应该已在秋实惨案前的某次绑架中意外身亡了,如今他再次出现,还是以完好无损的健康形象出现,如果那不是一个冒牌货的话,只能说明有人将他藏了起来,一直藏到现在。 穆里尔或许不知道他还活着,如果知道的话,以他对伊泽法的重视,不可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