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眼熟。
那不是方才逃掉的马吗?
“三哥,要追吗?”
“追。”
他们跟在马骑身后,没走多远发现一众人马在原地等他们。
这招叫请君入瓮。
糖葫芦看到两人,激动抬起马蹄,鼻子哼哼喘着热气,似乎在向魏知远告状,这两人是坏蛋。
杀手见此情景自知跑不掉,却并无惧意,“我乃西秦皇城卫,奉命捉拿叛徒。”
魏知远目光闪烁,唐信立马抬手示意众人收起武器。
“可有令牌文书。”他问。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杀手抛出怀里的令牌,唐信拿给魏知远看。
确实是西秦的牌子。
魏知远下马,客气道,“既然阁下是西秦人,可否听说西秦皇宫的齐妃娘娘。”
“齐妃?”他冷哼,“齐妃善妒,又有谋害之心,打入冷宫后,就没了音信。”
“怎么,你还是齐妃旧相识,果真是妖妃,哪里都有老相好…”
“呜…”他的嘴一把被三哥捂住,被狠狠瞪了一眼才消停。
“齐妃受罚是因为谋害皇子,对外通敌。阁下知道了结果,可否放我们离开,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魏知远勾起唇角,毫无歉意,“抱歉,我与两位无仇,可惜与西秦有仇,你们就随我回去喝杯茶吧。”
他骑上马,“唐信把他们拿下,再分一队人马把她找出来。”
话落,身后刀剑乱舞,两人很快就落到唐信手里,把他们关进地牢里。
他收起剑,眼带担忧望向魏知远消失的方向。齐妃生死不知,主子不知道该有多么难过。
魏知远孤身一人骑走糖葫芦,悲伤得麻木不仁。
齐妃…魏贤锦,是他姐姐。
曾经富贵显荣的魏家,只剩姐弟两人,姐姐嫁入皇宫,如今生死不知。
他悲从中来,铁腥味从下涌上,吐了口血。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只盼自己能多活几年,他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
他家的小孩,还天真浪漫,堪托生死。
…
颜华爬到崖上,上面是一片林子,没有人生存过的痕迹。她穿过林子,找到一座荒废的寺庙。
寺庙里破破烂烂,大殿里供奉的一尊佛像还保存完整。
在生死边缘捡回来一条命,她无比虔诚的跪拜。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信女成功摆脱魏知远的魔爪。”
“你拜错了,这是求姻缘的。”
颜华一愣,赶紧闭上眼,“还请月老大人互相传告,顺便告诉财神爷信女不求发横财,只求能小小赚个几千两银子安度晚年。”
晏修在旁边听得那叫个目瞪口呆,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神佛最是无用,你拜了它,它不知你的苦处,又从何帮你完成心愿。”
拜佛还不如拜他,他冷笑着,浓密的睫毛挡住他阴鸷的眸光。
颜华听到他开口说话,拜佛的手停在空中,歪着头看他。
他一直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未曾说过一句话,此刻她就是拜了拜佛,他怎么跟个刺猬一样,夹枪带棒。
“我不信佛。”她对着佛像又拜了拜,拜完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对神佛的敬畏。
“信神明,是心灵的寄托,我这么虔诚的跪拜,不是在拜神佛,是在拜感谢我内心强大,拜我的聪明机智。”
她咧嘴大笑,对着外人自夸,丝毫没有羞耻感。
晏修没想到她的说辞这么独特,一时间柔顺乖巧的面具破裂,他冷脸切了一声,反应过来,立马带上乖巧的面具,淡淡微笑,“那我也该拜拜了。”
他又变回腼腆羞涩的小男孩,学着她的样子拜了拜。
她坐在破庙休息,方才还在身旁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正合她意,她还不知道怎么甩掉他呢。
她以为离开破庙的晏修,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碗边缺了一块的破碗,在河边打水。他喝完一碗后,又重新打上来一碗。只是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搅匀在碗里。
喝了这碗水,她很快就会昏睡过去。
等她休息好,准备去找水喝时,少年端回一碗水。
“给。”
她看他衣襟上有水印,想来是已经喝过。她口渴得很,也不客气地接过,猛喝了几口后放到地上。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颜华忍不住破冰,寒暄道,“我叫颜华,你呢。”
“晏修,我从西边逃难出来,被那两人盯上,想将我卖了。”
她就只想知道一个名字,对他的故事不感兴趣,他却是全盘托出。
他不遮不掩得让她害怕。
她尬笑两声,干巴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