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我只是…章老师不是爸,我没有爸爸。”她发出来的音调抑制不住的哽咽,她本以为可以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只是话说到嘴边,才发现如此坚涩。
她的眼眶盛满泪珠,浓密的睫毛如蛾子扑闪,豆子就从脸颊滚落下来,她转过脸用手背擦掉。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可这一切全被蒋嶙和齐一畅看在眼里,他们的眼皮都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那个挡在小混混面前保护别人的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开导别人的她,内心藏着一只小狮子的她,居然被傅思雅搞哭了?
齐一畅低声骂了声我操,然后用一种“你完了”的情绪看着蒋嶙,傅思雅比他更敏锐,她推开挡住视线的人,脸色更加难看,朝着许蕴吼:“我艹,你他妈哭给谁看?真他妈能装!”
许蕴吓的肩一抖,一个个热泪滚落地面。
“你他妈骂谁呢?”远处有男声回敬一句。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声更比一声高亢。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许蕴身后,她跟着回头,姜毅阳将手中的球大力一挥,球在地面反弹两下滚落在一角,整个场打球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包括对面替补席的人,十多个高大的男生像座山向她赶来。
走近了,姜毅阳眼神快速扫一片人,他把一半包纸巾递过她,关切问:“许蕴,怎么了?”
她接过,一边擦眼泪一边摇摇头说没事,可谁都知道事大了,谁都不敢啃声,她的泪都没干,他看了眼蒋嶙旁边的傅思雅,提高了音量问:“谁欺负我同桌?”
战火升级。
学生们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彻底爆炸。
蒋嶙沉默着拍了两下忐忑的傅思雅的肩,单插着裤兜走出来,扬起下巴问:“你想怎样?”
姜毅阳讽刺一笑:“不是我要怎样,是你的人把我同桌弄哭了,你搞清楚状况,不要色令智昏是非不分。”
“她就这么脆弱!”傅思雅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旁边的小姐妹拉也拉不住,她再一次指许蕴的脸,眼里全是唾弃,挣扎着喘着粗气说:“你可真能装…”
许蕴手心的纸巾被逐渐握成团。
蒋嶙从口袋里抽出手,再度拎过傅思雅的胳膊,睨了一眼齐一畅,齐一畅心领神会强行托着差不多疯癫的傅思雅往场馆楼梯走,“大小姐你就少说两句,本来就是你的错。”“我哪句错了…”
许蕴目视她离开,蒋嶙折过身,抖动肩,抬眼看她,他说:“今天是思雅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如果觉得不够诚意,下次等她不抽风的时间让她再跟你当面赔礼道歉。”
还未走远的傅思雅扯着嗓子喊:“你想得美!”
许蕴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她吸了吸鼻子,“不用了。”
……
“我只是想告诉你,章老师在找你,他说无论你是上月球勘探月球背面还是去了火星种土豆种豆角都得把你请过去。”
……
“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