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活儿啊(1 / 2)

常科当日。

户部侍郎温明站在贡院外面,叉手浅笑地看着远处仕子第次进入,眸中泛起回忆波光。

不远处,一对衣着朴陋的老夫妻握着一个年轻人的手,在细细叮嘱些什么,年轻人接过打着补丁的包袱,说了几句话,眉宇间半是锐气半是隐忧,随后定了定神,告别了抹泪的夫妻俩,头也不回地进了考场。

只余老夫妻俩互相鼓劲儿一般握着手,目光像是赌坊里押尽全部的赌徒,那么沉重,又满含希望。

而类似的场景,附近还有许多。

张乐世正往贡院去,见了温明,停下来笑眯眯和他问好:“呀,温侍郎!又在这看到你了,年年都来这里看仕子,都快站成一道景儿了,赶明我得让石匠在这打个你的像,看来来往往的仕子考前摸一摸会不会有好运哈哈!”

温明冷不丁忽然听到声音,眉眼愈发温和,他转回头见了来人,笑道:“原来是张常侍,一向安好啊!您这话可就是打趣我了,我人微言轻,来看看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本,哪有什么好运,若真要打个像,您该建您自己的,让天下仕子略沾沾您的文采,考场上也好妙笔生花。”

“诶,温侍郎越发客气,咱们虽不在一部,好歹也是同僚,你还长我许多岁呢,这‘您’我可受不起。”

“张常侍过谦了,虽是同僚到底也有上下,何况古来英雄出少年,您的能力有目共睹。”温明虽笑,语气却似认真。

张乐世笑得摇头:“您原来可不与我如此生分,现在又何必这么见外,况且我是‘英雌’不是‘英雄’~,再说……”

她本想继续,忽然看到有车驾在远处驶过。

就不说车厢如何华贵精巧,只看能在这里出现的车驾,便知定然是长公主的。

她笑着回首,与温明告辞:“抱歉,公事在身,没法和您多唠了,回见。”

温明亦客气点头。

张乐世进了贡院,和几个同僚都打了招呼,众人也忙起身和她寒暄。

与温明这种圆滑惯了的不同,吏部大小官吏在她没进来之前大多一脸菜色,是在她将将进门以后才强行变脸。

有几个走神没反应过来的,只下意识跟着站起来,猛地见到她,差点嘴都不知道往哪边扯才是笑,半死不活的表情像极了蹲坑蹲不出来,强给自己一丝体面的模样~

嗯,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大容的常科已办了许多年,虽然还不算最重要的官员选拔方式,但经过先后大力推行发展,所出官员已能占到大约三一之数。

而常科考场制度也在先后改良下,严谨了不少,按说应该能更公正高效地选拔才杰。

只是,事情的发展与想法有所出入才是常态,一件事带来的正反影响也各有进程。

虽然常科制度还不能说完全完善,但一些其他影响常科结果的手段却早已远远不止于行卷。

往年常科,不管是主观部分给高分,还是把客观问题问简单一点,又或者其他百样玲珑的方式,总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一些范围内各自行个方便。

这不仅仅是属司内互帮互助,留下人情,还可以在未来某些事情上也得个照应,未雨绸缪互惠互利的大好事。

但长公主的态度从回朝接手吏部的事后,就已经表示出来了,她不允许这一次常科有任何小动作——哪怕是后来有人曾暗示不如留出一部分比例的名额给女仕子,其他再依例“自行处理”,也都被拒绝了。

特意去亲自抓了宗贩卖假答案的案子,亲查亲捕亲判——而原本就算是考前有人蠢到透真题答案还被告发,也自有吏部或礼部联合大理寺去处理,御史台如果再插一脚,那就是当年大案了。

而哪怕这种案子,也不够拿到长公主面前让她亲处的,表个态就已经能决定案情走向了。

毕竟长公主领了协政的职,还有许多其他大事,陛下习惯召长公主同商。

但长公主为了那个案子,特意推了不少事,最后甚至让身边的宠侍、和常科八竿子打不着的云麾将军在京城查剿违规补习班!

杀千刀的云麾将军也够狠,除了少许长公主的,连七八年前主持常科之官的一些半真半假的资料都给尽数扒出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伺候长公主数月,但求官不得求禄不够,心生怨怼,才接机公报私仇,给长公主来了一手吐丝自缚。

不管因为什么吧,官当了这些年,谁也不是没眼色的,顶头上司摆明车马,再对着干就是打着灯笼找死了。

既然不能对着干,总得表现点跟着组织走的诚意,但谁能想到,就因为那么欠不登的一句话,长公主居然真打算让人笔录考题及答案。

而且考虑相当周全!

考官桌案两边,一边一个拿笔记录的,等考完以后所记所录还要收上去换人核对。

不仅如此,考官和记录小吏也都流动,每场都要换不同考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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