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求锤(1 / 3)

阮恒的爆发,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其实,他不需要“孤注一掷”。

他至今的人生中,阮葶嫣出现的时间少得可怜。填充他生活的是延续阮家、光耀阮家。以他的能力,兴许再过三五年便可与父亲品阶相当了。

可他,还是冲动地选择了“孤注一掷”。

关于阮葶嫣的身世,很多年前他已猜到,除了他,还有祖母也对此事讳莫如深。

祖母之所以排斥这个孙女,一方面是由于阮谦的胞弟阮诀乃庶出子。

当初因为阮诀的母亲,尚在人世的老阮大人差点与她决裂,因此她恨夺走丈夫真心的女人、也恨那个女人的孩子。那时她设计陷害阮诀,致使他远走他乡。而阮诀的亲娘,则久病难医、香消玉殒了。

多年后,老阮大人去世,长子阮谦顺利承袭了父亲的官职。阮老夫人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谁知阮诀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个女婴。

她肯定那女婴绝不是阮家之孙,因为多年前她就派人暗中“废”了他,试问一个无法“自恃”的男人,如何能娶妻生子呢?

她原本是想让阮诀知晓自己当了“老乌龟”,可查着查着竟发现,这女婴与刚以通敌卖国之罪而被判处斩刑的百里阔有关!

这,也就是她不待见阮葶嫣的第二个原因。

窝藏罪臣之女可是要连做杀头的!

当时的圣上还是仁宗段栖杨,阮老夫人晓得,无论这女婴交不交给朝廷,阮家都难辞其咎。她还料想到阮诀肯定不是“孤军奋战”,若兀自杀掉女婴,说不定会给阮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孩子得活着,却不能留在阮府。

十惑庵,是对于女婴、对于阮家来说,最完美的去处。

多年来,坊间始终有个传言,说百里将军是被陷害的,而其私通渠鞮的证据则是由甘起岩搜出来的,那么制造了这场冤案的人便不言而喻了。

其实阮老夫人一直在等待时机,阮葶嫣于他们阮家,可能是“催命符”,却也可能是带着他们“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鸟”。

谁承想,兜兜转转,百里阔的女儿竟嫁给了他仇人的外孙!

阮老夫人仍然在等,可,阮恒等不及了!

从段栖杨到段栖樟,所有人都认为甘氏已然是强弩之末。这两位皇帝兄弟,亲手、一步步摧毁了先皇父亲段时雍为甘起岩铸造的堡垒。

段栖椋是他外公故意向圣上示弱的“质子”,而对于段栖樟来说,他则是向甘氏彰显龙威的“工具人”。

可这种情势,在大肃与渠鞮和亲、赫连苓央选择与瑱王交好的时刻,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事不关己者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甘起岩能屈能伸的功力是常人所达不到的。

而涉及到自身利益者则飞快见风使舵,阮谦,就是其中的一员,稳住侄女的地位,就是稳住自己的官途!

但,阮恒,再次做出了与父亲截然相反的决定。

他要说出真相!

若再隐瞒下去,他只有看着心爱的女人与她的夫君你侬我侬的份儿了!

是的,他让阮葶嫣知晓自己的身世,就是为了让她对段栖椋心存芥蒂,甚至仇恨。他要让他们夫妻彻底恩断义绝!

到那时,他不再是她的堂兄,而是彻彻底底成了可以拥她入怀、尝遍那温香软玉的恒哥哥!

“说完了吗?”

一道无比冷漠的声音打碎了他对未来的幻想。

阮葶嫣半转着身子,只以一面侧脸对着他,视线高高地越过他的头顶。

他难以置信她会是如此态度。

这个懦弱无助的小美人不是该依靠在他的胸膛里低声啜泣吗?可她眼中写着的分明是蔑视和漠然!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他一下箍住她的双肩,强迫她直视自己,“你们是仇人啊!你爹是被他外公害死的!”

阮葶嫣的身子抖了一下,咬着牙,沉声命令:“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阮恒的脸上闪过一丝骇然,他乖乖地松开手,但很快,唇角一扬,露出十分诡异的笑。

“你不相信自己是百里阔的女儿,还是不相信百里阔是被甘起岩害死的?”

“哧”的一声,一根尖利的竹簪在他的手臂上一插又一收。

“让我走!”

阮葶嫣的眼眸与他手臂上涌出的汩汩鲜血一样猩红,

他非但无视了伤口,且笑容愈加可怖,“你想要的答案,在阮诀的遗物中都可以找到。”

阮葶嫣用力推开他,夺门而出。

但他的声音,如同近日里折磨着她的疲惫感一般,始终挥之不去。

*

蒸笼似的天气,蒸煮着京城中的一切,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异常。

马车辚辚,为本就不舒爽的心情更增了几倍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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