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带着一小部分灾民乘坐接驳船登上航母,一路上心情十分低落。很难不记挂那些被留在海上的同伴,不知道他们能活多久,能躲过即将来临的台风吗?
护卫舰上的灾民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不像鸿图里的人那样自私,也不像在基地时那样冷漠,可能是经历更多更成熟。
护卫舰体积不小,但跑道占去一百五十米,一千人聚集在那里生活,条件并不好。但大家几乎没什么争吵,所有人一心搞建设不计较得失,对陶花言听计从指哪打哪。
这样说来是陶花这个组织者配不上优秀的灾民,最终没能带领所有人前往新家园。
胡厅长见陶花心情低落,竟然难得展现温情的一面。他带领陶花熟悉航母环境,给她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其实胡厅长对航母不熟悉,现找的的段子素材有时候说着说着把自己绕晕。
他甚至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不过都是预制菜,打开包装加热一下而已,最辛劳也最新鲜的可能是那两粒葱花。
陶花扒拉两口菜才意识到不对劲,戒备道:“我都能做你女儿了。”
胡厅长:“是把你当女儿。”
“你没女儿吗?”
“也没妻子,都死了。”
“抱歉。”
“过世有十三年了吧!”
陶花盯着他打量,鬓角齐平,领子白净,指甲规整,这么勤于打理形象的男人不像不热衷于男女之事。
“有女朋友。”胡厅长说。
“哦。”陶花放心了。
“女朋友洪灾第一天触电身亡。”
“……”
胡厅长嫌弃地看陶花一眼:“什么表情?请你吃一顿饭能有多可疑?我就不能是显摆一下有能力给你开小灶?”
可能是胡厅长的感情牌不奏效,过了几天,苏显信登场「讨好」陶花。
现在情况特殊,苏显信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亲自过问整艘航母的情况。他会仔细检查每一个部门,确认每一个部门负责人精神状态良好,以此确保每一个设备都在正常运转。
当他完成一天的例行工作之后来到甲板上,此时陶花正好在这里眺望已经远在天边的同伴。
灾民每隔三天允许上甲板上晒一回太阳,陶花能上甲板的时间是固定的,她没办法制造「偶遇」,所以是苏显信故意来找她。
苏显信倒是不装,直接问道:“看电影吗?”
陶花发出一声疑惑,远离他一步。
苏显信接着说:“我看你最近比较困惑,带你放松放松。”
陶花大大咧咧地笑起来:“直接说正事,你自己的地盘。”
苏显信仍然没说正事,而是回去给陶花拿一个冰激淋。
陶花以为他回去拿什么重要的东西,站在甲板上傻傻地等,结果等来一个冰激淋!
“苏显信,我会制糖。”
“所以呢?”
“我不缺吃的,就是说一个被困灾区近半年的灾民也有可能很难被一个冰激淋收买。”
“滚蛋!”苏显信无奈道,“我是觉得对你感到抱歉,没见过像你这样重情的,其他人都是自己能登船就万事大吉。”
其实陶花并不是唯一重情的人,只是其他人不像她这样守规矩。
航母航行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船上突然骚动起来,鬼哭狼号的。
这艘航母无比庞大,飞行甲板之下有14层甲板,内舱室超过5千个,舰内走廊超过20公里。陶花只能听到磕磕碰碰发出的金属交鸣声,一时无法判断声音来自哪里。
知道出事,但不知道什么事,也不知道哪里出事,心里特别慌张。
截肢男孩第一时间从拐杖里抽出匕首,视障女孩和糖尿病人相依为命躲到角落,球帽男则护着陶花往外走,他们两个健全人一起出去打探互相有个照应。
通道陡峭、曲折、狭窄,俩人只能缓慢地移动着,一边还要提防潜在的危险。俩人摸索着走出去不远就被士兵拦住,士兵肘击脚踹球帽男,粗鲁地命令:“哪个区的?回去!”
虽然登船的灾民都已经通过测试,但出于安全考虑暂时分批隔离在不同的区域,以免意外发生时瞬间蔓延。
很多灾民出来看热闹,都被士兵拿枪顶着。灾民太多,移动间在走廊堵着,人多势众胆子壮,终于敢跟士兵呛两声。
灾民表现得叛逆一点点试探士兵的底线,把士兵推挤得脚步踉跄,但不敢真跟士兵对着干。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浑身是血、面色狰狞的男人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他的手上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女人。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疯狂的男人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向女人的脖子。女人痛苦地尖叫起来,鲜血喷溅而出似一道血雾。这一幕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