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夫人第一个反对:“你这是怀疑咱们善宁!
那么多人还抢着娶善宁,你要是把咱们宗家媳妇弄丢,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宗厉也翕起凉薄的唇,正要说话……
陈善宁却挽住宗厉的手臂,主动说:
“就这么定吧。”
虽然被四个老人怀疑,还是新婚这天,心情不太好。
但是她和宗厉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宗厉,不是四个老人,没必要生气。
况且程老对她那么好,几乎把所有家产都给了她。
程老死得蹊跷,现在程竹枝还疑点重重,摆明冲她而来,她不能置之不理。
宗厉目光落向她,深沉。
陈善宁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还看了眼他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
“婚礼流程已经走完,只要我们认定了彼此,还怕什么?”
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真要调查,以他们的能力,恐怕两三天就能解决。
她倒是一点也不急,宗厉眸底深处却滚涌着明显的不悦、不耐。
那冷硬的面部线条,如同随时会崩裂出无人能抵的威压。
宗老爷子看着都觉得心颤。
自己这个孙子已经成长到顶天立地、令他也感觉到震慑。
但这么大的事,事关两个家族的命运。
倘若陈善宁真的是心机深重的人,以后可能会搅得宗沈两家天翻地覆。
他说:“就这么定了!芷君,你亲自去给两个孩子准备生活用品,送去养心院。”
沈芷君最讨厌的就是程竹枝那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
但儿媳妇都同意了,况且她也很想看善宁手撕渣渣、揭开那程竹枝的真面目!
她没有二话,立即去筹备两人的东西。
宗老爷子对陈善宁和程竹枝说:“你们两人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负手离开。
程竹枝抿着唇,很是不情愿:
“李小姐,你不该带我来这儿的,破坏了他们的新婚,我真的过意不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这种卑劣的女人本就没资格爬上宗先生的床!”
李娇娇拉着程竹枝,跟上宗老爷子的步伐。
宗厉眸色一沉,目光落向赶来的林寒,犀利无比。
今天、他已失职多次!
陈善宁看出宗厉惩罚的心思,再度安抚说:
“不急,先留着李娇娇和李家,暂时还有用。”
她眸色清宁而沉静,如同古井一般,让人揣测不透。
林寒抹了把额头的汗,也低下头:“先生,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之前要么是因为婚礼太过震撼,要么是因为想牵制住庞大沈家。
但现在局势不那么紧张,他也知道反省自身了。
宗厉抬起手为陈善宁整理耳边的碎发。
“好,听你的话,李家暂且留着。”
但、倘若再做出什么事,他不会仁慈!
陈善宁自然明白他未说完的话,红唇轻轻勾起。
到时候不用宗厉出手,有程竹枝那么厉害的角色,想必李娇娇也难以脱身。
李娇娇在程竹枝身边,脑子又愚蠢,会是最大的突破。
陈善宁被二奶奶带着去换下婚纱,穿着条珠光白丝绸衣裳,被领着往养心院走。
养心院坐落在宗氏祖宅深处,一片幽深的竹林里。
双层四合院式古建筑,正面是明清时代的大门,左、右、后三个方位,各自坐落着双层古楼。
中间四水归堂设计,足足有三百多平方的院子。
院子由上等青石铺成,四处摆设着水缸、竹艺流水、养着睡莲、菊花等。
四个爷爷和四个奶奶虽然有自己的家,但偶尔为图清净,特地修建这样一个小院子,用来周末小酌、下棋品茶等。
宗老爷子说:“善宁住左边楼,竹枝住右边。”
一向以右为尊,宗老爷子还是偏袒自己认识了三年的程竹枝。
沈芷君却从右边楼走出来:
“父亲,抱歉,您说得太迟了。我已经把善宁的用品全部搬进这边。”
伴随着门的打开,众人看到那栋楼里全是一堆奢侈雅致的用品。
桌上是青瓷茶具,椅子上垫着非遗苏绣软垫。
连窗台上也摆了一排昂贵的兰花盆栽,每一盆都是拍卖会上的天价优兰。
而另一边的楼里,什么都简简单单,就像是客房,没有任何多余点缀。
宗老爷子不悦皱眉。
沈芷君抢先说:“父亲,你别怪我偏心。
再怎么说善宁也是阿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