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冬清晰地感知到身上的白蛇僵住了。
看来是它的主人在找它。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白蛇应该是养了很久的,听到主人的呼唤会立马回应,但顾清冬身上这条,好像没有回到主人身边的意思。
叹了口气,顾清冬对身旁的众人说道:“这条蛇的主人在找它,但它不肯从我身上下来,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
刚刚掀开门帘,便听见了外面的谈话。
“主公,这才一会儿,就没看见温榆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一男子道。
那位被称作主公的男子似乎身体不太好,轻咳两声后,才弱声道:“应该还在这茶馆里,再找找。”
顾清冬循声而出,一转头,便望见了谈论的两人。
面前这位主公,里着织金茱萸纹襜褕,外披银狐大氅,龙螭纹金镶玉浮雕带钩将腰间绅带紧紧扣在一起,左手手腕处戴有三环银制绞丝镯,绅带之上所挂,并非常人所佩玉饰,而是一串如紫藤花般精致小巧的银铃。
虽脸色因病略显苍白,但整个人就好像一幅山水画,宁静淡远,身上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艾香。
是个生病了的美人。
“这位公子,您的白蛇在这。”顾清冬走至其面前,“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这么着急。”
看见顾清冬身上所盘白蛇,那男子愣了愣,随后笑道:“是温榆太淘气,麻烦了姑娘,还要让姑娘道歉,今日是它的不对。”
“没有没有,它很可爱的。”顾清冬轻轻将白蛇摘下,递与男子,“真是羡慕您,有这样一个宝贝。”
男子失笑,脸上略显病态的白有了些变化,眉眼温柔:“说实话,它平日里除了与我亲近外,很少和人互动,只有遇见极为好看的公子小姐才会搭理。现下看来,姑娘对温榆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顾清冬连连摆手。这么高的帽子往她头上扣,她还真有点心慌,毕竟她对自己这张清汤寡水的脸,还是有清晰认知的。
“敢问姑娘芳名?”
“嗯……”
犹豫之时,包间的门帘骤然掀开,蒋宥逸等人走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吗?”蒋宥逸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找到了温榆的主人!”顾清冬高声回道,希望他们能过来,“就是这位公子!”
谢天谢地,他们赶了过来。
“这位是?”
顾清冬连忙拉住蒋宥逸:“这是我哥哥,他叫路人A。抱猫的是我弟弟,他叫路人B。后面的便是照顾我们的婆婆和丫鬟。至于我,是路人C。”
“我还从未听过如此奇特的名字。”
身后的蒋宥逸和李皮蓬同时转过头去,整张脸因为憋笑变得通红。
“还没问公子的名字呢。”
美人微微一笑:“在下俞扶,字弱柳。”
……
临近分别,尽管舍不得林砚,李皮蓬还是留了下来。
李皮蓬眼泪汪汪,挥着小爪。
顾清冬看不下去,一拳砸了下去,李皮蓬哀鸣一声,老实了。
小宁觉得新奇,道:“公主,这猫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话似的,真有灵性。”
“他啊,就是只见——色——忘——友——的傻猫。”顾清冬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李皮蓬。
“不过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汤嬷嬷插嘴道,“别个宫里娘娘养的都成球了,这只小猫被娇养着却仍能保持健康的体态,真是难得。”
顾清冬低头瞟了一眼李皮蓬。
好像确实是这样,估计是在安宅天天和蒋宥逸他们锻炼了吧。
没走多久,就进了殿,天色渐晚,顾清冬便吩咐汤嬷嬷和小宁各自先去休息,剩下的事她自己处理。
洗漱完后,顾清冬睡不着,便搬了一张椅子,手里捧着个暖炉,腿上盖层毯子,坐在庭院里看星星。
殿门口那些人都走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苍蝇了。
“班长。”李皮蓬感慨道,“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不知道。你是想家了吗?”
李皮蓬点点头:“虽然我成绩不好,经常被我爸妈揍,但其实我爸妈对我很好,一直陪伴着我。班长,你不想家人吗?”
顾清冬默然。
“也许吧。”
李皮蓬感觉自己踩到了班长的雷点,尽管他想开导开导她,但不清楚具体的事情,也不好开口。
突然,他感觉到隔壁有了动静。和林砚待久了,他的五官在有意识的引导下也慢慢敏锐了起来。
“怎么了?”顾清冬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隔壁好像一直没人吗?刚刚有动静。”
顾清冬一惊,随即问道:“你能爬上去看看吗?”
李皮蓬点点头,灵活地跳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