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进入大牢。鸿鸿子很给力，帮他们包场了，除了门口守卫，再无外人。
因为不能暴露暗卫，这死士一路就是顾芥舟拖进来的。
将死士在地上放平，顾清冬从袖口处掏出一个木球，递给蒋宥逸：
“蒋大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蒋宥逸点点头，开始准备。
当一切都准备完毕的时候，蒋宥逸开始提问：
“你的主子是谁？”
“三皇子殿下。”没有丝毫犹豫。
众人目光汇聚。
蒋宥逸接着问：“释潭香是你主子要求带来的吗？”
“是。”
“江师傅还在吗？”
“事情办完后就灭口。”
这样一来，造令人就搞清了。
“恐怕李家也察觉了。”
“李家？”姜夫人和姜梦依疑惑，“不是三皇子殿下吗？”
“顾晟轩脑子没那么灵活，这主意倒像是那个太师出的。”顾清冬道，“至少在观察完李楷骏和顾晟轩的表现后，我是这么想的。”
“唐奋没有见过真正的鹰腾令，自然容易上当。”蒋宥逸说道，“这下偷令人就可以缩小至两人——蔡戚和孔麟。”
“那颗头？”林砚不解。
蒋宥逸解释道：“蔡戚很可能搜到了假令，但自己拿走了，没有上报给王家。”
“不过，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姜梦依问道，“现在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顾清冬回道：“自然是找出偷令之人。是蔡戚正好，但若是孔麟，就要另做打算了。”
“冬冬姐，那这死士……”
顾清冬笑了笑，转向蒋宥逸：“蒋大哥，又要麻烦你了。”
馊里馊气的灵感总是来得那么自然。
……
十一月末。
众将军即将奔赴各自的驻守地，皇上在宴欢堂安排了一场饯别宴。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心境与感受，空气中的气氛很是微妙。
唐奋死了，安家人入狱了。虽说顾疏钰受了伤之前封锁了消息，但一出席宴会，明眼人一看便知。
“老四，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顾辕鸿问道。
顾疏钰平静回道：“回父皇，儿臣只是不小心被一小贼刺伤，不碍事的。”
“小贼？”
“回父皇，小贼身手不凡，但儿臣已经处置完毕，不劳父皇忧心。”
顾辕鸿道：“既然如此，我叫太医院的好好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顾疏钰道谢：“那便多谢父皇了。”
见此情景，顾清冬便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小半，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随后望向安晏鸣，示意他慢慢看下去。
一份又一份的菜依序上到了各人的案几上。歌女们就着乐声，开始吟唱起宫廷歌曲；舞女们踩着节奏，在殿中展露着优美的线条。
顾清冬在这一声一声的吟唱中，一步一步的舞动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舞娘们散开又集聚，集聚又散开，动态地演绎着牡丹花的艳丽。就在最后一次散开的时候，孔麟的视线里突兀地进入了那个靠近他案几的舞娘。
那舞娘手着小刀，直直地向孔麟扑去，虽然她已经靠近孔麟，孔麟胸口的衣料被大面积撕破，几乎可以将孔麟的心脏刺穿，但在最后一刻，孔麟压制住了她。
所有人都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感到震惊。
御前侍卫迅速擒住了舞娘，将她压制殿前，一旁的舞娘们和乐妓们不知所措，最终在小太监的提示下匆匆下了场。
孔麟正要起身说明情况，一小块东西却突然从他胸前滑落，众人低头一看——
竟是一块玉令！
众人再次陷入震惊，这下连孔麟也惊了。
顾清冬一看孔麟那表情，便知道了不对劲。她悄悄向右挪了挪，偏头小声问道：
“皇兄，你看见了吗？”
“舞娘把玉令塞到了孔麟怀里。身手很好。”
不难怪要把孔麟的衣服划破，这样就能丝滑地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辕鸿暴怒，“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需要解释的不仅有孔麟，还有舞娘。
孔麟急着解释：“陛下，您听我解释……”
还不等他开口，那舞娘便抢先出声了：“请陛下为民女做主！民女要告控孔麟将军！”
“什么事？”顾辕鸿的脸色很难看。
“民女是为唐奋的妹妹，唐琳。”女子控诉道，“是孔麟将军杀了家兄，随后将鹰腾令夺走！”
“民女不顾家人劝阻，只身一人到孔府，只为找到破绽。果不其然，孔将军露出了马脚，我亲眼看见他的手里握着鹰腾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