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芥舟不断释放着冷气，睨着王翠，面无表情道：“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
王翠支吾道：“这，这……反反正，就是她！”
推官再次询问顾清冬：“你是哪里人？”
“回大人，栎京人。”
“可有照身帖？”
“有的。”顾清冬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照身贴。
“董顾？”推官看了看，“是个在茶楼里打杂的。”
“回大人，是的。”顾清冬点点头，“刚刚替小女子辩解的是我们老板，他见小女子可怜，又带着妹妹，便带小女子出来见见世面。”
推官一脸复杂：“你长成这样去茶楼打杂？”
顾清冬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小女子长成这样，实属大祸。还未及笄便遭到暴发户公子的骚扰，幸而遇见了老板，才让小女子和妹妹有了栖身之地。”
这理由合情合理，没有问题。顾清冬对自己的演技很有把握。
推官半信半疑，接着望向王翠：“王翠，你可有证据证明这董顾是指使你的人？”
王翠语塞：“这……”
最后一丝疑问也压了下去：“来人，将王翠带入戒律房，好好审问！”
王翠哭闹着被带走了，顾清冬感叹着终于结束了，但还没等她松口气，就听见了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哥哥呢？！”
顾清冬转头一看，面前这官老爷简直就像个雪人，上身一个球，下身一个球，她甚至有点担心这小短腿能不能支撑住。
推官起身，回道：“回苏郡守的话，苏郡丞的遗体已经保存好，只待仵作检验。”
“检什么验！”苏郡守吼道，“这是我哥哥，我要带回去！”
“大人，这样做不妥。”
那郡守冷哼一声：“宋煜，你只是个小小的推官，有什么资格指示我？要不是硬性要求，你这破地方早就拆了八百年了！”
面对郡守的发难，宋煜只是默默承受着。顾清冬在他的脸上看见了隐忍的表情。
“下次还有这种情况，我就撤了你的官职！”
“……是，大人。”
散衙了，宋煜褪下官服，出了衙门，却看见了门口的几人。
惊讶过后，他上前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顾清冬笑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宋推官始终值守正义，实属不易，便想来好好感激您。”
宋煜正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要干什么？”
顾清冬笑靥如花，回道：“无事，只是想和宋推官聊聊天罢了。”随后，她拿出玉牌，面向宋煜：
“宋推官，我的‘照身贴’，请您看清楚了。”
宋煜定睛一看，嘴巴微张，吃惊道：“您，您是五公主……”
顾清冬收回玉牌，再次微笑：“要不……一起去喝口茶？”
……
“没想到是五公主殿下，之前宋煜有失礼之处，还望您恕罪。”宋煜深感歉意。
“无碍。”顾清冬回道，“我身边这几位分别是二皇子、姜家小姐及其表哥、栎京最大中药铺老板。”
宋煜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明显，须臾，他感慨道：“五公主殿下和那传言里的人，没有分毫相似之处，当真是流言不可轻信。”
“现下流言对我来说无所谓。”顾清冬道，“我想了解一下易城的情况。”
“……好。”
“第一个问题。”顾清冬开始询问，“这苏家兄弟是什么样子的人？”
宋煜回道：“回五公主殿下，这苏郡守叫苏岸，平日里的脾气正如您所看到的那般，有些……过分嚣张了。但他哥哥苏福，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对待公务认真仔细，性格也不错。”
“苏岸对你的态度一直如此吗？”
“是的。”
看来苏岸的举动是合理的，只不过他那么急着带走尸体干什么，难不成人是他杀的？
“那这两兄弟的感情如何？”
宋煜想了想，道：“虽是表兄表弟，但平日里相处却如亲兄弟一般。”
相处如亲兄弟一般。
这到底是故意做出来的，还是真的感情好？
一杯茶水下肚，顾清冬又问道：“我看这桑树林面积很大，都是农民自己种的吗？”
“是的。”宋煜点点头，随后道，“不过数量由官家控制。”
“官家控制？”
“不错。”宋煜放下茶杯，正色道，“之前因为农户过分砍伐原树，栽种桑树，导致山洪爆发，水土流失，自然灾害严重。由此官府便开始控制起桑树数量。”
看来是等于说每棵树都有其编制了。
排除仇杀，这隐隐有勾连的便是这桑树。
必须得问清